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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裳:“陛下,這話可嚴重了,我……”季無豔眉尾一挑,“你喚我什麼?”“季無豔……”“現在就別把我當作陛下了,反正這個位置遲早會失去,我也不希望你我站在不同的高度對視。”無論他的視線,還是他的話語都表現出非同一般的熱情,可華裳卻仍舊不想給他最想要的。她覺得兩人之間還差了些什麼,她也不知道那該是什麼。季無豔收回視線,低聲道:“其實一直呆在這裡也挺好,讓我提前體會一番與你整日相伴的美好與輕鬆。”華裳輕笑一聲:“很無趣吧?我這裡沒有什麼樂趣,我也不太會說話。”“有嗎?”季無豔笑得發甜,“我倒是覺得你這裡令我樂不思蜀,你說的每一句話聽到我耳朵裡,都讓我如飲甘蜜。”華裳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季無豔愣了:“你這是做什麼?”華裳:“我不愛吃甜的。”說罷,她就溜了。季無豔仔細咀嚼了一下她這話,她豈不是跟他的意思一樣?——他的話在她耳中也是甜的。季無豔垂眸一笑,眼裡的蜜盪開。笑著笑著,他又沉下眼。他捏著杯子道:“明日,希望一切平安無事。”翌日,大軍進城,長安城裡的人都出去瞧這熱鬧場面。華裳和季無豔早早地就定好了一座茶樓的二樓,正臨街,可以看到軍隊進城場面。華裳身上帶著的是那把跟了她許多年的家傳寶刀。季無豔盯著她的腰間看了一會兒,問:“你是想要讓華老將軍也看看嗎?”華裳按著欄杆,低聲道:“我爹一直希望能夠看到這一幕。”“還有我的兩位兄長。”季無豔起身站在她身邊,伸出手,摟住她的肩膀。華裳:“做什麼?”季無豔目視前方,“如果想哭,我的肩膀借給你。”“哭?我哭什麼?”清風拂過她烏黑的青絲。她對著從對面簷角射來的陽光,閉上眼睛,“我非但不該哭,還該笑。”“多該笑啊,我們華家這麼多年的心願終於圓滿了,我爹、我娘、我兄長在在天之靈也該得到安息了,我……”華裳的耳朵一動,她猛地抬腳,一腳踢開了季無豔。季無豔一屁股摔進椅子裡。他瞪大眼睛,眼睜睜地看著一支利箭擦過她的身側,“哆”的一聲射進柱子中。華裳舉起手,把碎髮別到耳後,視線鎖定對面只開著半扇窗的屋子。季無豔不動聲色地揮了揮手,暗中有人悄悄退下。華裳淡淡道:“沒用,此人射了一箭後,也不管中沒中,就立即撤退了,他恐怕是防備著我。”過了片刻,前去查探地暗衛前來告之季無豔,對面的屋子的確沒有人了。樓底下突然傳來一聲喊叫。華裳低頭看去,遠遠的軍隊行來。華裳後撤幾步,來到釘著利箭的柱子前。季無豔剛要過來。“別動!”季無豔起身的動作僵住了。華裳面無表情,“你就坐在那裡,周圍不一定就埋伏著這一個殺手。”季無豔看著欄杆的方向,發現自己坐的位置旁邊的窗戶剛好是合攏的。季無豔想了一下,這扇窗原本是開著的,還是華裳上來後,她關上的。落座的時候,她在外面,硬是將他擠到裡面。……原來她一直在小心翼翼地保護他。季無豔的心裡暖得無法,像是被熱水泡發了。華裳用帕子覆在掌心,拔下利箭,仔細端詳。“有什麼發現?”“有。”“發現了什麼?”華裳抬起頭慢悠悠地笑了一下,“什麼也沒發現。”季無豔一愣,稍微一想,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是沒發現什麼才是發現?此人掩蓋了利箭上的一切痕跡,怕你察覺,所以,殺我們的是熟人?”季無豔沉下眉眼,“這麼想要我的命嗎?”華裳:“你的命多矜貴啊,也不知道好好保護著,趕快回去吧。”季無豔抬眼看她,眉眼一彎,“你也不必用話來激我,我知道你擔心我,怕我出事。”華裳輕笑一聲,站到欄杆邊。季無豔望著她低聲道:“有些愛是說出來的,有些愛是做出來的,你華裳對我……並沒有那麼無情。”他已經觸及到了她最柔軟的內在,又怎麼會捨得離開?又如何能夠離開?“咚咚。”門響了。兩人同時屏息。季無豔揚聲:“誰?”外面傳來的是少年聲:“冠軍侯,我看到你在欄杆邊了。”這聲音是李嵐。華裳快步走到門邊,卻被季無豔攔住。“你覺得他可信嗎?”華裳轉頭季無豔,“陛下別做驚弓之鳥,對於他,我自然相信。”季無豔放下手,溫聲道:“既然你信,那我信你。”華裳目光波動。難怪季無豔會懷疑,李嵐來的時機實在太巧了。華裳拉開門。李嵐抱著銀色的頭盔站在門口,他盯著華裳,嘴巴動了動。華裳扯他進來,“有話進來說。”她視線掃過周邊,重新將門關上。李嵐見她行動如此謹慎小心,好奇道:“是發生了什麼?”“嗯,有人刺殺……”華裳看向季無豔。李嵐彷彿現在才看到他,瞳孔一縮,慢慢跪下,“拜見陛下。”季無豔微笑,“免禮平身。”華裳急問:“你為何來找我?”李嵐抬起頭,神情蕭索,眼皮有些腫。華裳眯起眼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