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仙冷淡道:“為師者不尊,我又何必對你留面子。”“你現在是要做什麼?師佔徒妻嗎?”哇!眾看官都快要忍不住叫好了,真是高潮迭起,一浪接著一浪啊!李嫻看了一眼棺材,幸好他剛剛點了她的穴道,若是被她聽到了這些話,怕是要氣得直接從棺材裡跳出來了。“妻?說得好,只可惜,陛下有親筆所寫的合離書,御賜你們二人合離,楚江仙,你現在可是跟華裳沒有任何瓜葛了。”楚江仙下頜繃緊,“和離書在哪裡?”“自然是在陛下那裡,我只是瞧見過一眼,若是你有心,可以去問問陛下。”楚江仙下意識想要看向廂房的方向,卻聽王問之咳嗽一聲。王問之啞聲道:“今兒個是華裳的大日子,你為何要讓她走得不痛快?”“為什麼?”宋玉清的聲音也越來越沙啞,他苦笑一聲。楚江仙:“你放過她吧。”宋玉清喃喃:“要我放過她?她何曾放過我?”他猛地抬頭,目露狐疑,“你們二人為何站在一處說話?”王問之淡淡道:“人死如燈滅,我們還能怎麼辦呢?”宋玉清:“讓我一觀。”他說著就想要從兩人中間插過去,卻被兩人堵了回來。楚江仙:“不必。”王問之:“不勞費心。”宋玉清的視線落到棺材上,“你們不讓我看,莫非這裡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王問之輕笑,“是嗎?你是這麼以為的?”“只怕是你自己心裡有鬼。”楚江仙的手掌在棺材上用力按了一下。“好,你可以看。”王問之點頭。楚江仙詫異地看向他。王問之緊緊盯著宋玉清:“希望你不要對她的遺體做些失禮的事情。”宋玉清沉默半晌,沙啞地“嗯”了一聲。王問之這才拉扯著楚江仙讓開道路。宋玉清緩緩走向棺材,似乎每走一步都要好好思量。他站在棺材旁,雙手扶著棺材,微微探身。第一眼看到華裳青白的臉,宋玉清便突然感覺到一股頭暈目眩。他的身體晃了一下,地面似乎伸出無數雙手,爭著把他往黑暗中拉去。他攥緊棺材邊緣,臉色越發蒼白。宋玉清低下頭,將自己的臉頰貼近棺材。一股木頭與桐油混雜的味道直往他鼻腔裡鑽,燻得他頭疼欲裂,嗓子、眼睛都疼。“吧嗒。”宋玉清詫異抬頭,這才注意到棺材上的水珠。淚?他落淚了?宋玉清遲疑地抹了一把臉。他往前探了探身子,想要看的更仔細一些,可是,他的眼睛被淚水矇住,手腕也失去了力道。他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力道,雙臂無力地垂進棺材裡面,半個身子也這樣滑了進去。他的手探向她的臉,冰涼一片。宋玉清的指尖顫抖。他咬著牙,將手指又貼向她的脖頸。好久好久過去了,他的指尖感受不到一絲脈搏的跳動。“阿裳……小芙蓉……阿裳!”宋玉清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他抓著棺材拼命搖晃,“小芙蓉,你怎麼能在這裡躺下!你起來,你給我起來!”被架在木凳上的棺材亂晃。王問之和楚江仙一左一右把他架住,要拖開他。宋玉清卻不管不顧了。他雙手用力扳著棺材,指尖兒摳進了木頭裡,指腹泛白,關節泛紅。王問之和楚江仙都快把他拉的騰空了,他仍舊緊緊抓著棺材。“小芙蓉……小芙蓉……”他哭號,眼淚流了滿臉。王問之繃著臉,冷淡道:“尚書令大人,想想你自己的身份,不要再搞事了!”楚江仙:“她都死了,你還不肯放過她,還要破壞她的聲譽嗎?”宋玉清什麼也聽不見,他只是哭著喃喃:“小芙蓉……我的小芙蓉……”王問之瞥了一眼楚江仙,只見楚江仙面色不大好。也是,宋玉清他這場哭,大概有三分真,七分假,他還是沒有信華裳會真的死去,看來接下來,要有大戲上演了。楚江仙聲音冷漠:“宋師,不要做的太難看。”宋玉清哭的難以自持,他邊哭邊搖頭。“讓我,再看一眼,再看一眼。”王問之心道,這隻老狐狸不知道又要鬧出什麼么蛾子。王問之溫聲道:“宋師,你身居高位,這麼多人看著呢,還是不要鬧得不好收場。”“來,我扶著你到後面休息一下。”宋玉清啞聲道:“此時何必休息,死後自會長眠,我也曾教導過華裳,又與她……請讓我再與她多相處一段時間吧。”王問之:“這……”宋玉清像是一朵被風雨折磨過的殘花,他捂著哭腫的眼睛狀似無意道:“太師在擔心什麼?我能對她做什麼?她都已經這麼去了……”楚江仙冷淡道:“好,再給你看最後一眼,還希望宋師在看過後,早些認清現實,不要做再在這裡撒潑。”王問之看著他。楚江仙微不可察頷首。既然如此……王問之俯下身,壓低聲音道:“宋玉清,別以為自己就是勝利者。”王問之一貫溫潤的眸子裡黑沉一片,“不要讓我抓到你的把柄,小心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眼前這個陰狠偏執的男人還是那位號稱蘭芝玉樹的王問之嗎?可見人都是有兩面的。他王問之又有什麼了不起,不也不過是個凡人,該傷心的時候照樣會傷心。是啊。宋玉清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