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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伯夏:“對了,你還沒打水洗漱吧?快去洗洗,打水的地方就在軍營西邊。”華裳拱手:“多謝夏大哥。”溫伯夏執著她的手,替她收拾盆和衣服,“有啥可道謝的,大家以後都是兄弟。”戰友之情確實是生死的交情。華裳也沒客氣,等他替自己收拾完,便端著盆去洗漱了。可能因為時候還早,入軍營的人屈指可數,一路上華裳也沒有看到幾人,到了打水洗漱的地方更是隻有一個大個子背朝著她站著。那人用木盆端起一盆水,兜頭澆下,銀亮的水珠迸濺四射,彈動的水珠卷溼青絲,溼漉漉的青絲蜿蜒曲折地貼著他古銅色的脖頸。這幅身軀中擁有的力量絕對不容小覷。華裳見之心喜,可是還沒有等她有何動作,那人便如同機警的野獸急速轉身,一雙幽暗的眸子狠狠盯著華裳。華裳無害地笑了笑,“兄弟,我是跟你同營帳的容拂曉。”男人脖子上還有水往下淌,他冷漠地轉回頭,狠狠地摸了一把臉,隨意搓了搓身上,不再理會華裳。華裳笑著湊近他,問道:“不知道兄弟是哪裡人士?我該如何稱呼兄弟?”男人盯著她,她神色不變。男人奇怪地瞥了她一眼,用低沉的嗓音吐出三個字——“莫一無。”☆、“原來是莫兄!”華裳眯著眼睛,笑得陽光燦爛。莫一無冷淡地點點頭,用布巾隨即擦了擦水珠,便從她身旁經過。華裳打了一盆水,將布巾打溼,簡單擦了擦臉和脖頸,她臉上的偽裝是防水的,除非用特製的藥水洗掉,否則偽裝不會輕易脫離。華裳覺得自己營帳裡的兩人好像都很不一般,不過,具體情況是什麼樣,還要具體再看。她洗漱完回到營帳卻發現裡面又多了兩人。一人長了一張娃娃臉,看上去像是個少年,他正翹著腳倚在被子上吃乾果。隨著“咔嚓咔嚓”的聲音,他的腮鼓鼓囊囊,看上去像個小松鼠。見華裳進來,他手一抖,手中的幾枚乾果直接掉了下來,骨碌骨碌滾到了華裳的腳旁。“哇,哇,你……你的臉!”他睜大了眼睛。華裳好脾氣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嗎?”“哎?不是啊,我不是嫌棄你。”少年搖了搖手,他咬著唇道:“肯定很疼吧?”華裳:“還好,當時的情形都快要忘光了。”不是忘光了,是太過慘烈不想提起吧?少年嘆了口氣,“不過,你也別傷心,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有福上戰場?”另外一人突然插了一句,將那少年噎住了。華裳笑道:“自然是有福氣,有福氣多認識一些兄弟。”溫伯夏感慨:“你能這樣想就好。”少年爽快道:“我是關九,你怎麼稱呼?”“在下容拂曉。”另一個男人道:“我,陸山平。”華裳看了一眼陸山平,只見他抱著一本書看個不停,那張臉也平平無奇,留不下絲毫印象。華裳蹲下身將地上的乾果撿起,遞給少年,少年接過後,笑嘻嘻地握住了她的手。華裳以為他是看出了什麼。誰知道,他卻又拿起一把乾淨的乾果塞進她的手裡。“拂曉,你也拿著吃。”華裳沒有推辭。關九接著大嚼特嚼起來。華裳坐回自己的位置,卻發現身旁多了一套被褥。她初來時,想要睡在門口的位置,這樣比較方便,也便於觀察眾人,只是沒有想到門口的位置分別被溫伯夏和莫一無佔據了,她便只好退而取其次,睡在門邊第二近的位置。可此時,她兩邊人卻變成了莫一無和溫伯夏。溫伯夏見她驚奇,便解釋道:“我後來覺得還是這裡躺的舒服,便搬了過來……你要喝水嗎?”華裳知道他是照顧人習慣了,看自己這副樣子就想離近一些,好讓她不受人欺負。華裳溫柔笑了笑,低聲道:“多謝。”溫伯夏一愣,眉眼舒緩。雖然他從來做好事都不望回報,可是自己的善舉能被人看穿,記在心上,總歸是令人心裡發暖的。心裡一暖,看著華裳就更加順眼了。溫伯夏認真觀察了一下華裳的輪廓,她臉上雖然有火燒的痕跡,還有皺巴巴的死皮,可是,她眉目清朗,雙眸明亮,自有一股驕傲自信的氣度,在這股氣度下,她的眉目甚至也不顯得那般嚇人了。華裳見他發呆,便往他身邊湊了湊,用手肘抵了抵他,又將手中的乾果與他分享。溫伯夏笑容敦厚溫和,捏起一枚乾果,“你吃吧,多吃一些。”溫伯夏看著她嗑乾果,揚聲問:“你們買了盔甲嗎?”“雖然咱們伙伕都是在隊伍最後面,但有時候也是要上陣殺敵的,將兵器、盔甲都準備好,有備無患,買不起鐵的,可以買藤甲。”華裳撓了撓頭,“這還真忘了,那等我一會兒去市集看看。”溫伯夏點頭:“要出去便早些出去,三日之後軍營就不許進出了。”關九翹著二郎腿,“哎?溫大哥知道的好清楚。”溫伯夏笑道:“我這也不是第一回受到徵召了。”關九看向莫一無,“這位莫大哥恐怕也不是第一次上戰場了吧?”莫一無根本沒有理會他。關九瞥了一下嘴,又看向正在讀書的陸山平,“陸兄,你呢?”陸山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