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6頁

她轉過頭,面龐在一束光線下游移,明亮的光斑從她的左臉滑到她的右臉。莫一無認真地打量著她。其實,她的傷痕也不是那麼難看嘛,如果眯著眼睛瞧一瞧,挺像睡醒時臉頰上的枕印。下一刻,莫一無又一身冷汗地回過神。他這是在幹什麼啊?莫非真的要斷袖不成!他抬眼,卻見一隻手掌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你做什麼!”莫一無驚慌大喊。華裳一臉莫名其妙,“你走什麼神?我剛剛問你,你叫住我做什麼?”“哦,哦……”莫一無摸了一把臉,脊背弓起,虛弱道:“原來是這樣。”“那你以為呢?”她的臉突然湊近了。莫一無瞳孔緊縮,眼底倒映的是她那張穿過陽光越發顯得朦朧曖昧的臉龐。她眼睛一彎,“說呀。”他像是提線木偶一般,乾巴巴道:“剛剛聽到訊息,不知道什麼原因,大軍要在此地歇息一日。”“這麼巧?”“你……你說什麼?”華裳嫣然一笑,“沒什麼,你好好出去吹吹風吧,瞧你一腦門子的汗。”她細長的手指拂過他的額頭。莫一無猛地一顫,身體像是有了自己意識似的自動自發轉身朝帳篷外走去。走到帳篷外的,他猛地捂住自己臉,靠著帳篷根慢慢蹲了下去。越想越是自厭。他怎麼就斷袖了呢?莫一無抬起手,照著自己的臉頰就“啪啪”摑了兩巴掌,臉頰頓時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他摸著自己的臉頰,盯著自己在陽光下黑漆漆的影子,心想:自己僅僅是對著臉扇了兩巴掌就如此疼痛,那拂曉他被燒燬容時又不知該有多疼。莫一無一時想入了神,等回過頭來,已經徹底自暴自棄了。他找了一處無人的地方,朝著西北面跪下,了無生氣道:“兄長,弟弟給你丟人了,你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我,我卻……”他吞嚥了一下口水,幾乎能想象得到兄長大人的盛怒。他捂著臉,額頭抵在地面,艱難地辯解:“可這也不怨弟弟,弟弟在國內還好好的,就是來了中原才……要怪就怪中原的水不好,讓弟弟像是中了邪。”他嗚呼哀哉一番,對著西北面拜了又拜。生病的幾人不一會兒就睡著了,不知道溫伯夏是如何安排的,剩下的那些人做好飯後也沒有回營帳。華裳為三人掖了掖被角,暗暗聽了聽他們的呼吸聲,卻發現除了孟離經外,另外兩人全都是在裝睡。這就有趣了。華裳躺進被窩裡,閉上眼睛假寐。片刻後,有腳步聲響起。華裳眯起眼睛不動聲色瞧了一眼,發現進來正是那位老好人溫伯夏。他動作極快地撲向關九所在方向,抬指便點了他的睡穴。華裳看到關九的身子明顯癱軟下來。這時候,陸山平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他咳嗽了幾聲。溫伯夏立刻跪在地上。陸山平隨意揮了揮手,溫伯夏急忙上前一步扶住他。“屬下失禮了。”溫伯夏聲音低沉,將陸山平扶出帳外。華裳等兩人出去,腳步聲漸遠,才起身追到門口。她側身立在門口,將簾子撩開一個小口,視線透過小口望去,只見被天光照得發白發亮的地面,卻不見那二人。這兩人這麼短的時間能跑去哪裡?華裳怕洩露了身份,沒有追上去。她捏著拳頭撤回身,走到關九的身邊,食指和中指貼在關九脖頸上,感受著他的心跳。他呼吸平穩,心脈平和,看來這次是真的昏了過去。她明明見他喝下了那碗藥,為什麼會沒事?難道他也在懷疑溫伯夏,所以才防備了一手?那關九又是什麼身份?華裳將他打量個遍,卻什麼都沒有發現,她回到孟離經身旁,指甲狠狠地掐了一把他身上的痛穴,直至刺出血來,孟離經才一個激靈,痛苦地睜開眼。他攤在褥上,雙目失神地盯著華裳,頭腦似乎尚未清明,愣愣道:“將軍,我終於又夢到你了嗎?”華裳往他的下巴上糊了一巴掌,氣笑了,“做你個春秋大夢去吧!”孟離經猛地回過神來,他笑得分外盪漾,纏綿道:“將軍怎麼知道我做的是那春……”華裳舉起手。他一翻身直接滾下了褥子,“好漢饒命!”華裳踹他,“正事要緊,你再給我作?”孟離經笑了笑,拍拍衣服重新站起來,站到關九身邊檢查了一下。他伸出手為關九把了一下脈。“你在幹什麼?”孟離經抬起頭,意味不明地瞥了華裳一眼,笑嘻嘻道:“將軍啊,果然是上行下效。”他的笑容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華裳催促:“別賣關子了,剛剛溫伯夏帶走了陸山平,兩人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你麻利些。”孟離經咳嗽了兩聲,指著關九道:“我的意思是,關九其實跟您一樣。”“我一樣?”華裳眼皮一跳,“易容?”孟離經:“怕是不止。”華裳立在帳篷當中,摸著下巴,猛地睜大眼睛,試探道:“難道她也是個女的?”孟離經笑而不語。這可就神奇了。華裳兩手抓在一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只能低聲道:“這……這可真是……”孟離經望著她的臉。她猛地一拍手掌,怒道:“這王問之都在搞什麼鬼!軍營裡都快像篩子一樣了,他居然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