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不可能急急忙忙拿一件沾了灰塵的衣服給她看。華裳的手指在上面拂了一下。楚江仙凝視著她蜜糖似的指尖,臉忍不住紅了一下。她卻低下頭,鼻尖朝髒汙的地方嗅了嗅。這不是灰塵,是幹了的血漬!她的眉頭猛地擰了起來,“你受傷了?”楚江仙見她明瞭,立刻道:“不是我。”“昨日,在府門口,我不小心撞到了應如是的肩膀,他當時表現的有些失禮,怕是在那時沾上的。”華裳抬起頭,直勾勾地盯著他。楚江仙頷首,“我懷疑他胸前有傷口,只可惜昨日我沒有察覺,沒有當場將他拿下。”華裳輕笑一聲,“就算你昨日察覺了,恐怕也拿不下他,他還是有兩下的。”楚江仙的臉立刻掛了一層霜。華裳:“這就醋了?”她笑盈盈地將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食指一勾,用指側颳了一下他的鼻尖兒。楚江仙震驚地瞧著她,耳朵尖紅豔豔的。華裳笑道:“多謝你的提醒,我可不能讓這狡猾的傢伙跑了。”她剛準備離開,袖子就被拽住了。華裳扭頭。楚江仙不與她對視,只盯著廊下地面積水,一本正經道:“你要不要借用我的馬?”對了,她府上還沒有馬。華裳微微一笑,“好,我去拿把刀,你先將馬準備好。”說著,她就轉身離開,飛起的馬尾掃過他的胸膛。楚江仙下意識抬手摸了摸,卻觸控到自己跳的飛快的心口。等華裳拿著妖刀出現時,楚江仙已經讓抱琴將馬車上的馬解開了。華裳拍拍馬脖子,笑眯眯道:“是匹好馬。”不知為何,他的臉更熱了。華裳一登馬鐙,翻身躍了上去。她拉著韁繩剛準備走,突然扭頭看向楚江仙。“要不要一起?”楚江仙的眸子一縮。華裳的笑容在晨曦下亮閃閃的,“想不想多瞭解我一下?”想!楚江仙的眼睛像是被點燃煙火的夜空,美的讓人讚歎。華裳也不免被這等美色閃了一下眼,將最後一點顧慮也拋在了腦後。楚江仙仰著頭,認真問:“我不會給你帶來麻煩嗎?”“有什麼麻煩?”她拖著懶散的聲音道:“有我在你身邊護著你,放心!”她的話語就像是一個秤砣,他一口吞下,徹底鐵了心。“好。”楚江仙長袖一蕩,將白皙如玉的手指遞給她。她微微一笑,拉他上馬。楚江仙跨坐在她身後,雙手繞過他,按住了韁繩。華裳大笑一聲,一抖韁繩,雙腿一夾,那匹大馬就躥了出去。留在侯府門口的抱琴一臉震驚地看著冠軍侯就這麼光明正大地拐走了自家郎君。風在耳邊呼嘯,鼻尖是帶著水汽的沉悶氣息,可是這些資訊都只在楚江仙腦中劃過,就消失不見,他只能感受到身前溫暖溫熱的觸感。楚江仙側頭望著華裳,只見一滴晶瑩的汗水順著她臉頰滑下。華裳不明所以地瞥了他一眼。他呼吸一滯。他忍不住低下頭,輕輕地將自己的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他的嗓子裡嘟著一股又灼又豔的火,這股火從喉嚨一直燎燒到心口,又滾燙又酥麻,還有一股鈍痛。他盯著她的耳朵,那裡被陽光照得玲瓏可愛,柔軟的汗毛都變成了金色。他忍不住想做一些失禮的事情,又譴責自己真是越來越放蕩了。兩股力量在他的體內不停地撕扯,翻絞,他再也壓抑不住了,手臂漸漸縮緊,箍在一截柔韌要命的腰肢上。邪惡的楚江仙在腦內說:沒有關係的吧?反正她說那番話的意思不就是答應了嗎?守禮的楚江仙高高舉起戒尺:不對,不行,不可以,你不能為了自己的私心就故意扭曲人家的意思。邪惡的楚江仙:可是,她昨晚都邀請他作為入幕之賓了。守禮的楚江仙:那只是玩笑話!邪惡的楚江仙:那剛剛那番話又算什麼?她既然想讓你瞭解她,就是答應了你!楚江仙的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然而,頭腦中那個守禮的楚江仙更加義正言辭:別妄想了!她只是這麼一說而已,難道做朋友就不需要互相瞭解了嗎?楚江仙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顫聲問她:“你是要跟我做朋友嗎?”“啊?”風太大,華裳沒有聽清。楚江仙抿抿唇,耐不住大聲道:“你要跟我做朋友,所以才要我瞭解你的嗎?”他已然動心動情動欲,再也凍不回自己了,如今若是要讓他退回到原點,他是絕對做不到的。華裳良久沒有回應。他的心抽痛了一下。“噗嗤——”楚江仙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華裳彎彎唇,“你別胡思亂想了,你現在想跟我做朋友……”“不。”他堅定道:“我想做你夫君。”“……那是不可能的,我也不想讓你只作為我朋友。”她後半截話語慢了半拍吐出來。他的心在半空中懸著。華裳側頭,挑眉看向他,慢悠悠道:“阿仙,你都撩了我,還妄想全身而退,是不是想的太美了些。”她溫柔地凝視著他的眉眼,“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的答案。”她突然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將自己唇貼上了他單薄的唇。楚江仙眼睛睜大,眼底倒映著她含笑的眉眼,山林、道路都在一瞬間退去。那是他楚江仙正準備說些什麼,臉頰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