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裳“嘖”了一聲:“你怎麼不說你跟著我呢?你瞧你倆的模樣……”關九低聲說了一句什麼,華裳並未聽清,等到晚上就寢的時候,她才突然想起來,關九說的是——“所以,我們兩個才都在搶你。”什麼啊,沒頭沒腦的!翌日,下午,大周的軍隊終於順利到達了邊城,駐紮在城外。監軍王問之領頭與出門迎接的李嫻做了一番交接,之後,兩人才帶著小部分軍隊進入邊城。沒想到華裳所在的這個“病弱人士”營帳也被選中調進邊城中。她牽著自己的馬站在一旁,還聽有人說:“早知道就裝病進入這個營帳了,好吃好喝還能坐馬車不說,居然還能夠入城休息,這也太好了吧。”華裳正專心致志聽著,冷不防後脖頸被噴了一口熱氣。華裳頭也沒回訓斥道:“離經,別鬧。”緊接著,她就覺得脖頸溼乎乎的。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華裳一回頭卻對上了一雙水汪汪的蜜色大眼睛,它眼裡透著些委屈,而後別過頭,狠狠地噴出一口鼻息。華裳一臉驚喜,立刻張開雙臂,狠狠抱住了自己的愛馬。“好梧桐,別生氣嘛,我不是故意的。”她摸了摸愛馬油光水滑的毛皮,又響亮地吻了一口。孟離經站在一旁涼涼道:“我可真是嫉妒啊,你對我都沒這麼熱情過。”小鳳凰乖巧地站在一旁,眨巴眨巴眼睛,從嘴裡發出“嗬哬”的聲響,似乎在迎合孟離經的話。梧桐輕蔑地瞥了孟離經一眼。孟離經怒了:“嘿,你這畜……”“嗯?”華裳不滿地看了過來。孟離經的嘴唇一抖:“畜……楚……楚楚可憐的梧桐啊,你家主人可真是想死你了,這不,還給你找個伴?”他說著便指向了小鳳凰。華裳:“你可真能耐了,連馬的關係你也要挑撥?”孟離經:“誰讓將軍你養的馬都成了精,居然學會了爭寵。”華裳蹭了蹭梧桐,隨後拍了拍它的馬背,低聲與它商量:“我現在多有不便,等以後去找你,你先回去。”梧桐瞥了小鳳凰一眼,小鳳凰低下頭,溫柔地蹭了蹭華裳的臉頰。梧桐用腦袋頂小鳳凰,小鳳凰退後幾步,可憐地眨眨眼睛,梧桐卻抖擻著腦袋,一臉得意。作者有話要說:華裳:我的修羅場能從人開到馬,再開到刀,信嗎?☆、好不容易把梧桐哄回去,華裳收拾收拾就跟眾人進城了。孟離經站在他身邊,嘀咕道:“可憐梧桐啊,你家將軍是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華裳踹了一腳孟離經的鞋,沒好氣道:“我要是真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那怎麼也要先忘了你這個舊人。”孟離經立刻嬉皮笑臉要為她錘肩,“將軍,別生氣啊。”“咳!”華裳不知道注意到了什麼,立刻把孟離經腦袋上的頭盔往下拽了拽。孟離經不知道從哪裡弄來這個頭盔,竟然比他的腦袋還要大上一圈兒,被華裳這麼一拽,頭盔往前一傾,直接遮住了他的眼睛。孟離經看不到路,一頭撞到了前面人身上,而他前面站著的正是陸山平,陸山平被他這麼一撞,整個人搖晃幾下突然栽倒在地。“哎?”華裳連忙上前一步,抱住陸山平。與陸山平一排站著的關九猛地轉過頭:“這是怎麼了?”陸山平的突然暈倒導致整個隊伍也亂成了一團。“這是什麼啊,就這樣的軍隊想要去打突厥人?”“戰神呢?我們的戰神呢?”周圍的群眾的交談聲紛紛揚揚。孟離經和關九同時看向華裳。華裳蹙了蹙眉,轉身,背起了陸山平。“走吧。”孟離經還想要說什麼,卻看到負擔著一個人重量的華裳動作輕快地趕上了大部隊。過來察看情況的張將軍深深看了一眼華裳,沒有說什麼。關九站在孟離經身邊道:“她永遠在人群中這麼引人注目。”孟離經正回想著方才觸及陸山平時的奇怪感覺,慢了半拍才看向關九,他眸色深沉,微笑道:“關弟看來很喜歡拂曉。”關九眯起眼睛,“我對容容的喜歡怕是不及你吧?你表現的就像是對她渴望了多年似的。”“真可怕啊,她身邊居然有你這樣的人。”孟離經同樣笑道:“真可怕啊,她身邊居然有人為了她吃醋成這樣。”兩人對視,氣勢放開。一旁的幾個臉生計程車兵忍不住抖了抖。真可怕啊,阿孃,孩兒想回家!進城不久,眾人就分配了休息的地方。因為華家世襲冠軍侯爵位,又常年駐守邊關,所以在這邊城也有一座冠軍侯府,在華裳回去後,她就將這座房子借給李嫻使用。邊城中能夠招待人的房子不過就這麼幾座,這次太師王問之前來,李嫻也只好將王問之安排住進這裡,而張將軍營下的幾人也包括華裳他們都巧合地被安排過來。再次跨入這座充滿她回憶的府邸,華裳並沒有細看,畢竟她還惦記著背上之人的情況。華裳剛將陸山平放下,孟離經就立刻趕了過來,為他把脈。關九站在一旁觀察,“原來你還會醫術?”孟離經淡淡道:“在鄉間的時候跟赤腳郎中學過一些。”關九目光閃爍,追問:“他的脈象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不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