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憑這點就很好。蘇夢縈的房間門和其他人不一樣,她住的閣樓原本就不是住人而是養鴿子的地方,所以修建的時候就沒有樓梯。後來是房東想著能多賺些錢才收拾出來成了一件房的。加上閣樓所在的出入口是在走道靠裡的位置,裡面還有兩戶人家,白天倒好,但晚上就挺容易撞到人,所以晚上蘇夢縈迴家上樓後要將梯子抽掉,放在自己房間,並關好位於地板上的出入口。早上起床出門時站在梯子上將門鎖好,下了梯子再順手將它放倒,依靠在牆角。每天如此。雖然有些麻煩,但蘇夢縈卻很滿意。尤其是對於晚上可以將梯子收在房間裡這一點。這讓她覺得很安全。即便當有火災來臨,她會比別人多了一些危險。將玻璃密封罐洗乾淨又擦乾後,蘇夢縈抱著它重新上樓的途中還遇見了一個穿著拖鞋,頭髮有些亂糟糟,明顯才睡了覺起來臉上卻留著殘妝的旗袍女人,正打著呵欠下樓,和蘇夢縈遇見後臉上雖然有些不耐煩,但依舊主動側了身子,和同樣側了身子的蘇夢縈,一上一下各走各的路。不過經過時蘇夢縈衝她笑了笑,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旗袍女人一愣,隨即也訕訕的點了點頭,想了想才又僵硬的開口,“儂才搬來的呀?”“是的姐姐。”蘇夢縈抱著密封罐,笑著點點頭。一聲“姐姐”明顯喊得旗袍女人很開心,她已經三十好幾了,要是在鄉下都差不能做人婆了,居然被面前的小姑娘叫姐姐,那裡有不開心的。頓時捂了嘴笑,手很自然的伸手虛點了蘇夢縈幾下,“什麼姐姐,我都能做你姨了。”小拇指微彎,顯得風情。“您……”蘇夢縈遲疑的開口,頓了頓後,“我冒昧往大了猜,您……二十七?”旗袍女人合不攏嘴,花枝亂顫得讓書夢縈忍不住從雙手抱密封罐變成單手,右手拿開摩挲到身後側的欄杆,抿著唇也微笑著。——她有些怕因為對方這樣笑,把樓梯間給震碎了。“小妮子的嘴真甜,有空姐姐來找你串門啊。”頓了頓後指指蘇夢縈懷裡的密封罐,“這個留給你好了,放餅乾什麼的還是管得了七八天,再多就不好了。”“哦,這是您的罐子,那……”蘇夢縈有些窘,說著就準備將密封罐遞給旗袍女人,被對方隨意的揮揮手打斷了。“不是我的,不過……”旗袍女人曖昧的笑,似乎是看蘇夢縈小沒挑明似的解釋,“不過我和住你房間的前一任租客……一般熟,知道一點兒而已。”又頓了頓開口,“這個乾淨的,洗乾淨擦乾就可以了。”蘇夢縈其實已經懂了,所以點點頭後和對方告別,等抱著儲物罐回到自己的閣樓間並將位於地板上的門關上後,才找乾淨的布巾將罐裡的積水擦乾淨,重新擺放在窗臺上,跪坐於地板上,雙手枕著頭,偏頭隔著玻璃儲物罐看。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將自己仔細收好的糖果丟進儲物罐裡。空蕩蕩的玻璃製品裡一下子就多了些明媚的顏色。只這樣靜靜看著就覺得心情好。已經吃完餅乾渣的胖鴿子聚集在窗臺上,隔著玻璃窗偏頭用小眼睛瞅著蘇夢縈,連羽毛尖兒似乎都寫滿了“還有嗎?快投餵。”等字樣的小模樣。……又跩又萌。還很理直氣壯。這個樣子惹得蘇夢縈忍不住又笑了笑,伸手隔著玻璃窗用指間戳了戳,原本是想嚇唬一下鴿子。誰知道對方卻偏頭瞅了一會兒,反而用自己的喙學著蘇夢縈的樣子啄了啄玻璃。原本還只有一隻這樣幹,顯得也很可愛又好笑。但當外面窗臺上的鴿子都這樣幹後,……就變得不那麼好笑和可愛了。窗外的胖鴿子們:“哆哆哆哆哆哆哆哆哆……”窗內的蘇夢縈:“……”——————————————————————————————北平 宋宅宋意剛處理完事情從外面回來,一面大步的跨進門,一面將脫下的衣服外套脫下,很隨意的交給跟在他身後側的阿大。三年的時間能改變很多,尤其是當一個人在極短的時間內被迫快速廠長的時候,其呈現出的效果跟是驚人。在經過歲月的洗禮,和心境的碾磨後整個人的氣質卻和從前既然不同不說,甚至可以用判若兩人來形容。還記得當年那個在宴會上驚豔了不少少女芳心的宋三少,一身白色西裝,是個明朗溫煦的貴公子,即便眉宇間帶了些玩世不恭的味道,可也眼眸清明透亮。令人一見就忍不住暗贊。而現在的宋意,依舊是那張俊美的出色容顏,但整個人的氣卻有些陰鬱,眼底帶著抹無論多麼開心大笑都褪不去的淡漠和疏離。當然他似乎已經很久沒大笑過了。連笑都變得很少,變成習慣性的微抿著唇,沉穩內斂,但眼中又微帶了狠戾,眉宇間有短短的一豎,是經常皺眉留下的印記。這個高大挺拔,站在宋家客廳裡連上前服侍的下人都忍不住微微戰慄的男人。終於真的蛻變成長成一個能完全獨當一面的王者。現在無人不恭敬叫一聲“宋三爺”“回來啦。”溫和沉穩的聲音從樓上傳來,宋意抬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