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慧月嫣然一笑,正要撒撒嬌,忽然聽得後邊白馬一陣嘶鳴,跟著響起急促的馬蹄聲,忙和東方穎扭頭望向來路。
只見大道上“噠噠噠”奔來一匹快馬,高舉火把,照出那人樣貌,卻是一個揹著長槍的清兵。
那兵丁望了車後的白馬一眼,並未逗留,催馬奔到城門口,勒馬停下,對著城樓上的守衛喊道:
“水師巡檢司遇襲,快開城門,我要向縣太爺稟報。”
東方穎和南宮慧月心中一凜,該來的還是來了,這人應該是溫把總的手下,趕來縣城報信了。
如此一來,這縣城裡的官差和守軍,恐怕都會知曉東方穎大鬧水寨軍營的事情,這要是進城豈不是自投羅網?
二女雙手相握,交換了個眼神,東方穎微微一笑,低聲道:
“別怕,你儘管好好休息,一切都有我呢。”
南宮慧月臉貼在她後背,輕聲說:
“我才不怕呢,我也不困,我陪著你進城吧。”
東方穎心頭一暖,聽得城頭上官兵問道:
“是巡檢司的弟兄嗎?何人派你前來報信?”
那報信的兵丁叫道:
“我正是巡檢司鳳尾灘水寨的守軍,受委外把總易大人差遣,特來報信,請求援兵。
“軍情緊急,快點開門!”
城頭的官兵不敢怠慢,很快讓人開啟一半城門,放那個水師兵丁進城。
“水師營寨被襲了?是誰這麼大膽敢去攻打水寨?”
眾鄉民都議論紛紛,東方穎和南宮慧月也是心下嘀咕,不是讓東方穎大殺一通,早就逃之夭夭了嗎?
現在又哪來的“水寨遇襲,軍情緊急”呢?著實奇怪。
那個水兵進了城,一半的城門又立馬關了起來,不到時辰,百姓們還是不能進去。
南宮慧月低聲問道:
“這事情有點古怪啊,妹妹,你說那個水寨還有誰會去攻打呢?”
東方穎也是一頭霧水,水寨的兵勇有一半都被自己殺了,形同一座空營,誰這麼會挑時候,竟來撿現成便宜?
她心思一動,對南宮慧月說道:
“不對啊,剛才那個傢伙說,是受了什麼委外把總易大人差遣,並非那個溫把總派來的。
“這個易大人難道是另外一個船隊的首領?”
南宮慧月也想到了這點:
“妹妹說得應該沒錯,委外把總一般是正職把總的副手,溫把總以下就是他了。
“這人是受委外把總命令來的,難道溫把總已經死啦?”
東方穎蹙眉道:
“按理說我沒有下死手,他是不會斃命的,當然也有可能是被後來襲擊的敵人殺死的。
“不管是誰,如果姓溫的真的死了,也算是幫了我們一個忙。”
南宮慧月點頭道:
“這種人渣死了就死了吧,不管他了。
“妹妹,我們真的有必要進城去嗎?你要是急著趕路,我們就直接北上奔雷州府,不用在徐聞縣城耽擱。”
東方穎沉吟片刻,柔聲說道:
“也罷,本來我是想讓你們在城裡好好吃一頓,順便買一些衣裳被單,換洗備用。
“只是我要趕在這個月月底之前,到金陵棲霞山面見一位高僧,為了趕路,只好委屈你們了。”
南宮慧月甜甜地說道:
“說什麼委屈呀,跟著你我就只有開心。
“吃飯用餐在路上也可以找個店家就行了呀,換洗衣裳也不用急著買。
“不過為了照顧好小霞,等咱們到了雷州府,還是換一輛大一些舒服一些的馬車,最好是兩匹馬拉車,又穩又快。”
東方穎點了點頭:
“好,就聽你的。你知道從這兒到雷州府還要多少路程嗎?”
南宮慧月微笑道:
“其實我也是第一次出遠門呢,對這一帶也不熟悉,不過咱們可以在路上問別人嘛!
“對了,要不咱們再僱一個車伕,挑那種熟悉長途路徑的老師傅,就不怕走冤枉路了,
“你還能跟我們一樣好好休息,畢竟你也不是鐵打的,昨晚上就沒合過眼,我瞧著都心疼呢!”
南宮慧月說著悄悄話,在她的耳邊吐氣如蘭,飽滿柔軟的胸脯貼在她後背微微顫抖著。
東方穎被她吹得癢癢的,尤其是後背感受著她的體溫和心跳,自己心肝兒也砰砰跳起來,說不出是一種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