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和紅馬、黑馬踏著水草,互相追逐,十分盡興,直奔了半個時辰,就到了宜興縣,然後換乘黑馬,繞過宜興縣城,向西繼續前行。
大約半個時辰後,到了溧陽縣,再換乘紅馬,改向西北而行,黃昏時分就進入了江寧府溧水縣境內。
這一路上多虧了帶著三匹千里挑一的駿馬,又可以輪流更換,簡直是如虎添翼,星馳電掣。
也多虧了戴著那塊從僱傭兵殺手身上繳獲來的指南針懷錶,不僅可以看時間,還可以辨認方向,這才能少走彎路,準確無誤地奔向目的地。
不過這還只是江寧府的郊縣,東方穎一看懷錶時間,已經快六點了,問了一下路人,前往金陵城的路徑和遠近,得知此處距離金陵城還有八十多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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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自己目前的速度,估計也就半個多時辰就可以到了,若無意外,今夜就可以登上棲霞寺見到師父。
當即在路邊找了一處茶攤停了下來,要了十幾壺碧螺春,將剩餘的麵包和滷牛肉都吃了個乾淨,自己只喝了一壺茶,其它的茶湯茶葉都餵給了三匹好馬。
這時候茶鋪也聚集了十來個顧客,路邊也有不少人經過,一見東方穎這個少年,竟然把上好的碧螺春當做馬料,不由嘖嘖稱奇,感嘆真是平生僅見,
尤其是見她一個人帶著三匹高頭大馬,而且每一匹馬兒都是神駿異常,都紛紛猜測他的身份。
東方穎旁若無人地將一壺壺溫熱的茶水,揭開蓋子,直接倒進三匹馬兒的大嘴裡,隨著十來個茶壺清空,三匹馬兒都吃飽喝足了。
餵過三匹馬,東方穎隨手扔了十兩銀子給茶鋪夥計,躍上白馬,一人三騎投入茫茫夜色之中,向著北方急馳而去。
東方穎依照路人的指點,順著一條稱為二幹河的河岸,向西北走,可到溧水河,然後再沿溧水河往北走,可到秦淮河,順著秦淮河就可以到達金陵城南。
走完二幹河,在兩河交匯的河口往北行了三四里,剛剛越過一條小溪,就看見前面河灘有兩匹馬倒在小路邊,旁邊也躺著一個男子,還有一位穿著寶藍色裙子的女子坐在地上。
東方穎惻隱之心頓起,忙勒馬停了下來,跳下馬兒問那個女子說道:
“姑娘,你們這是遇到什麼事了?”
那位穿著藍色裙子的女子抬眼望了東方穎一眼,突然眼睛一亮,踉踉蹌蹌地爬起來對著東方穎斂衽行了個禮,悲聲說道:
“少俠,你是個練武的人對不對?你幫幫我們,救一救我三叔,小女子一定結草銜環,粉身以報……”
東方穎急忙伸手扶起了她,那女子身子震了一下,忙掙開東方穎的手臂,退後了兩步,警惕地盯著她。
東方穎劍眉微蹙,看了眼地上躺著的男人,見他年紀並不大,問道:
“他是你三叔?姑娘你彆著急,可以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嗎?”
女子點了點頭,語聲悲切地說:
“我們是江寧府上元縣楊柳莊的村民,今日隨我三叔到溧水縣北郊探親,下午返回時,途徑這夏莊渡口,卻不幸遇到河匪攔路搶劫。”
“河匪打傷了我三叔,洗劫了我們隨身的物品,還要……還要將我擄走,因我誓死不從,拼命反抗,匪徒們才放過了我,可是我腿腳在反抗的時候也扭傷了。”
“現在坐騎也被砍死啦,我三叔跟我都受了傷,在這荒郊野外,寸步難行,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東方穎很是同情,她先是蹲下身去,檢視了一下那個倒地男子的傷勢,見他臉頰紅腫,身上卻沒有明顯的外傷,呼吸也平穩,並沒有受內傷的跡象。
這可是有點奇怪啊,東方穎不動聲色,伸手探了探男子的額頭,翻看了一下他的眼皮,測試了一下他的心跳,當即有了底。
這個男子並沒有受傷,只是被重手法或者棍棒之類的鈍器打暈了,她問那個女子說道:
“姑娘,請問你三叔是怎麼受傷暈倒的?”
那女子看了東方穎一眼,怯怯的說道:
“這個啊,我那時候好害怕,也沒看仔細……他是被河匪給拉下馬來,然後……應該是被打了兩下,肚子上踢了一腳,然後就暈過去了……”
東方穎點了點頭,又看了眼死去的兩匹馬,問道:
“他們又是怎麼把馬殺死的?”
女子氣憤地說道:
“這些可惡的賊匪,他們說要讓我回不了家,留在這裡讓野狗給咬死吃了……所以他們用大刀把我們的馬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