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哲也跟著他,去包廂另一邊試鋼琴了。
尹思淇看著兩人走遠,又在顧焱耳邊問,“你怎麼知道汪雨是我偶像?”
顧焱眼裡蕩起笑意,“是因為你每次喝醉,都要唱他的歌。筆記本上還貼著他的大頭貼紙。”
尹思淇一臉的感動和竊喜,認真地問,“你能聽出來我唱的是他的歌?”
顧焱,“......”
“嗯。”
汪雨調好了鋼琴,先給他們唱了一首剛出道時的老歌。
期間他幾度記不起歌詞,急得手心直冒汗,臉上卻很自然,那幾句就被他“哼哼哼”,“啦啦啦”地矇混了過去。
誰叫老闆讓他唱好多年前的老歌呢?老闆說他夫人近幾年都在山上,他的新歌都沒聽過,最近還一直唱這幾首老歌。
尹思淇不知道汪天王是被逼無奈,她心裡的那股子情懷被狠狠地勾起,立即搖頭晃腦地跟唱。
她覺得此刻自己大概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小女孩了,她何曾想到,會有這麼一天,自己能這麼近地聽偶像唱歌。
這簡直像是為她開的一場演唱會。
汪雨唱完顧焱交代他的那幾首歌,就聽顧焱叫了他一聲。
“老汪,帶我夫人一起唱吧,教教她。”
尹思淇手指捏住自己的衣角,為難地看著顧焱,“還是不要了,我不太想唱,聽天王唱就好。”
顧焱眸中柔和,“思淇,我知道你想,你唱得很好,我喜歡聽。”
汪雨遠遠地瞧著這一幕,略有些自豪,怎麼說自己也是第一批見過老闆夫人的人了,這算不算老闆對自己的一種信任?
然而尹思淇坐在他身邊,開口只唱了一聲,剛剛那股自豪感一下子消失地無影無蹤。
他望著眼前老闆夫人絕美的容顏,堅信了那句話:上帝是公平的,他在為你開啟一扇門的同時,絕對挑了扇窗給你摔上了。
關鍵他還得給她和聲,可是聽著尹思淇的調,他都找不到調了。
汪雨有點想哭。
這錢有點難掙,他還是退圈得了。
一曲唱罷,尹思淇望著汪雨,有點愧疚,“汪天王,對不住,我五音不全,唱不到調上。”
顧焱的聲音幽幽地飄過來,“我聽著就很好,老汪,我夫人唱得如何?”
汪雨望進顧焱那像一汪深潭的眸子,最後還是打算先在圈裡混著,“我覺得唱得挺好,夫人嗓音很甜,音質不錯,多加練習的話,很快......很快就可以達到出專輯的水平了。”
這句話說完,尹思淇的眼睛亮了亮。
對於自己五音不全這件事她是有很清醒的認知的,因為從小她一開口唱歌,家人都是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後來她就不唱了。
尹思淇知道汪雨的話是一種善意的鼓勵,心中霎時暖了一下。
顧焱,“嗯,那你們接著唱,你指導她一下。”
汪雨,“......”
對汪雨來說最為漫長的一個下午,尹思淇卻覺得是倏然而過。
直到坐到車上,她還興奮著,腦海中都是那些她曾經最喜歡的旋律。
顧焱開了車裡的暖風,拿過一旁的粉色保溫杯遞給尹思淇,“唱累了吧,喝點水。我媽給我們買的杯子。”
尹思淇接過來,才發現桌板上還放著一隻藍色的杯子,看款式,和她拿的那隻像是情侶款。
她喝了幾口水,漂亮的眉眼彎起來。
“顧焱,謝謝你帶我看偶像,我今天好開心,還要謝謝你救了他的命。”
顧焱深深地注視著尹思淇,目光沉靜地猶如窗外的夜色。
“思淇,我可不只救過他。”
尹思淇盯著顧焱的眼睛,顧焱的神色濃稠,黝黑的瞳仁像個黑洞,讓她覺得自己瞬間就會被吸進去。
她怔了怔,才轉回了頭,“那你真是功德無量,一定會有福報的。”
顧焱將車子開起來,聲音低得猶如自語,“我已經得了福報。”
晚上休息前,尹思淇接到邢碧秋的電話,提醒她明天要去接小白貓。
第二天尹思淇早起了些,下了樓才發現顧焱還在客廳。
下山以後,尹思淇很少起這麼早過,她有些懵懵然地問,“顧焱,你今天還不上班?”
她聽芸姨說過,顧焱從來都是早上8點鐘就出門了,可是現在都已經快9點了。
顧焱悠然地坐在沙發上看手機,一點都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