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好好說話了。水行歌緩步走了過來,摸摸她的腦袋,笑道,“乖,把藥喝了病才會好,而且……一碗藥要七十八枚銅錢,倒了就等於把這七十八枚銅錢都倒了。”這麼一說沈秋頓時覺得肉疼,別說幾十枚,就算是一枚銅錢,也是能買一個包子的銅錢啊!再沒有半分遲疑,她脖子一仰,擰眉吞服。碗還沒放下,水行歌已經伸手過來,她看也沒看,胡亂抓了一把,果然從他手裡找到了糖蓮子。糖剛入口,就有絲絲甜味溢開,慢慢把苦味壓了下去。沈秋緩過神來,哼聲,“水行歌,我再也不跟你一起睡了,上半夜是條大狐狸,一身毛熱死我了,像多了一條棉被。”水行歌無奈道,“所以你就把真的被子蹬掉了?”“是啊,可下半夜你突然就恢復真身,我就……阿嚏!”沈秋苦著臉揉揉鼻子,疼誒。水行歌俯身抱了抱她,低聲,“等毒一解,就不會再這樣了。”沈秋埋頭在他胸口,應了一聲,又道,“哪怕你變成熔爐會燙死人,我也不會把你踹開。”水行歌從小就中了一種毒,一種會讓人在初一十五碰什麼變什麼的毒。碰到貓就變貓,碰到樹就變樹,就算是碰到一塊石頭,也會變成石頭。而且恢復真身的時間不確定,有時頗麻煩。——比如他這次變成了一條大狐狸。以後不能再讓他在天熱時變狐狸了,要不……變成冰冰涼涼的大冬瓜?沈秋如此一想,才終於開心起來,“水行歌,我去找個大冬瓜來,以後你就變這個吧!”水行歌臉上一僵,抓住她的小辮子不許她走,眉眼微挑,“我決定下次變火爐。”“……”轉眼已快到年底,沈秋最近去竄門,發現很多新進門的媳婦都在繡枕帕和納鞋底,說快到年底了,該親手給自家相公添新。眼見著那些平日拿刀拿劍的妹子都拿起了繡花針,她的壓力很大呀。於是晚上回到家,她跑去跟水行歌說,“我給你做件衣服好不好?”水行歌稍想半會,摸摸她的頭,非常認真地問道,“秋秋,你又闖什麼禍了,說吧,我不會怪你的。”“……我沒有。”沈秋咬了咬牙,哼聲,“我去竄門,那些平日武功高強飛簷走壁,能拿刀拿劍的小媳婦都放下兵器拿針了,說要親手做新衣服和繡好看的荷包給自家夫君瞧,以表心意,才能更好留住相公的心。”水行歌訝然,“難道現在我的心不在這?”他微微挑眉,“我都摸不到自己的心了,肯定全都在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