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掌門額上也滲出細汗,“尹掌門說的是,逐出家門的懲罰太過嚴厲,我們只是……”爹爹一揮手,“不用說了!我意已決!有此後輩,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我愕然,老爹,你被人調包了嗎……我急急看向孃親,卻見她也憤憤點了點頭,似表贊同。完了,孃親也被人調包了……再看其他素日疼愛我的長輩們,也是一副悲憤模樣。得,全被調包了。 我聳拉著腦袋,見他們直勾勾盯著我,無法,只好擠出眼淚,悲痛爬到爹爹腳下,扯著他的衣裳道,“爹爹,女兒知錯了,你原諒女兒吧。”丘掌門繼續瀑汗,“是啊是啊,其實才多大點事。”爹爹一甩腳,“滾!”我抹了抹淚,咚咚扣了三個響頭,卻忘了那離別保重的話要怎麼說,磕完之後,只好直接起身,滿目淚水的走了。回了房,我揉揉額頭,便見一個人影竄了進來,還未看清,便聽他滿腔憋笑的聲音,“老五啊,你這戲演的也太假了,後面那句可以完全不要的嘛。我差點沒忍住笑場了。”我扯了扯臉,“六叔,你該跑出來替我求情的,太假了,還有孃親……嘖,平日裡就多該叫戲班子來,讓你們看看什麼叫演技。”六叔拍拍我肩膀,笑道,“你這孩子。”他又問道,“磕的那麼大力氣,待會記得抹點藥酒。”“嗯。”我問道,“尹掌門丘掌門滿意了沒?”“沒。”六叔撲哧撲哧笑著,“灰頭土臉的回去了,他們前來告狀,惹的我們林家驅兒散女的,讓外人了知道了,他們還不得背上罵名。林家的狀,豈是這麼好告的,不毆打他們一頓再走,就算不錯了。”我搖頭,雖說那兩位掌門千里迢迢跑來告狀的確是太矯情,有欺負後輩之疑,但是這麼做,未免太過了,正這麼想著,六叔又說道,“逐你出家門是真的。”“啊?”我蔫了,“六叔六叔,別開我玩笑了。”六叔正色,“的確是真的,有新任務。”我鬆了一氣,“什麼任務?”“你果真是那蕭無痕相識?”“嗯。”“那你就趁著這個機會,潛入還君樓。”我大霧,“淨戶後去還君樓做什麼?蕭樓主是個不錯的人,如果我說要在驪城玩幾天,他應當是肯的。”六叔說道,“自然不是這麼簡單。你還記得你在襁褓時,曾和你爹孃被埋伏的事嗎?”我想了想,搖頭,“不記得,但知道這事。”“嗯,林家勢力以城來算,也虧得這樣,才能相安無事數百年,武林雖有不滿之人,但也不敢尋仇。因此那些人來的甚是蹊蹺,我們調查了這麼多年,終於是在十幾日前,有了些眉目。”我眼一亮,“是誰?”“倒也不是十分清楚,但那人,必定跟還君樓脫不了關係。因為當年在那些人身上,搜到過一些細小東西,終於是鎖定在了那墨玉扳指上。從那些人出手的招式來看,是死士所為,扳指對他們而言,只是個累贅的飾物。因此更像是信物,於是我尋著線索找去,訪遍大江南北,終於是找到那玉器店的老闆,那墨玉扳指極其名貴,因此買的人不多,翻閱賬簿,三枚為商賈所買,另一枚,是被還君樓的人買去,聽旁人稱呼,是還君樓長老。”我瞭然,難怪六叔還未到壯年,便辭去書靈一職,原來是藉著尋茶覓水的幌子,在調查當年的事。想到平日裡吊兒郎當的六叔竟也是這樣的人,心中形象頓時高大了幾分。“那些人,很明顯是衝著你爹孃來的,據說是招招殺氣沖天。如今總算是要到了解決的時候了,林家人被欺負了,總不能因時間太長就鬆手這個隱患。”“嗯。”“所以啊,老五。”六叔滿臉悲痛,淚眼朦朧,“你一定要找到那個混蛋,然後替你六叔報仇,好讓我安享晚年。”“……六叔,你才三十出頭……”“不管啊,你要揪出那個混蛋,記住沒,記住了吧,不要枉費我的一番心血啊。”“……”我邊六叔訴說他這幾年的辛酸史,邊收拾著包袱。這一次的任務,並不簡單。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只不過若是不將那隱患除去,我也難以安心,畢竟是威脅到了爹孃的性命。而且我是最好的人選,一來我跟蕭無痕相識,二來若那長老還有心要害我爹孃,那要對我下手,也極正常。雖然兇險,但是我並非一個人去。想起白影,我忙對還在嘮叨的六叔說道,“六叔,三哥寄的信你們收到了沒有?”六叔思索片刻,點頭,“收到了,落款是老三和七妹,但我看字跡,是七妹寫的。”我嚥了咽,殷切看他,“信上說了什麼?”六叔摸了摸下巴,“老五和侄女婿,會一同歸來。”“……就這麼一句?”“還有,開頭的啟大哥、大嫂,和落款處的七妹、老三敬上。”我扶額,沒見過題外話比正文還多的,七姑姑果然不可靠呀。六叔看了看我手上的劍,笑道,“果真是跟侄女婿一起回來啊。”想著這次解釋又得花費許多時間,我抱了抱拳,“六叔,我走了,跟爹孃說,我會平安回來的。”六叔笑道,“小心。”話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