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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人血,是飛禽的血。”蘇雲開從那傀儡的衣服上取下一片絨毛,似鳥類的,但絨毛都是米白色,也看不出是什麼,“那於向洪是何時死的?”“大概也是半個時辰前。”沈衛插話道,“可這傀儡的血都幹了,那於向洪的血可沒幹成這樣。”“於向洪人在屋裡,沒有風吹,血幹得慢。這傀儡就在橋墩上,夜風颳得厲害,而且娃娃本身並不會流血,是死物,於向洪卻不同,全身那麼多的血,自然比傀儡的血幹得慢。”蘇雲開邊聽邊看這半臂高的傀儡,它四肢身體上都纏著操縱用的線,此時線已經全都斷開,在風中輕飄。到底是什麼人要煞費苦心地在這裡放個血娃娃?難道只是為了恐嚇要逃跑的人?五六條線的長短几乎都差不多,從切斷的痕跡來看,是被利刃所斷。剛才崔修拿起來的時候非常自然,並沒有看見有什麼切割的東西,這樣看來是放置在這裡之前就被斬斷了。那為什麼崔修拿起之後,會傳來“嗞嗞嗞”的聲響?他往橋墩走去,再往前三步就是空蕩蕩的懸崖了,看得明月緊張,在眾人退後的時候往前一步,捉住他的衣服。蘇雲開回頭看去,溫聲,“你回去,我不會摔下去的。”明月搖搖頭,“你快看吧,我繼續給你打燈籠。”無論是楊家村外小樹林的土坑,還是鼓山的萬丈深淵,燈籠照的都不是東西,而是人心。可是她大概忘了,就算他真的摔下去,以她的力氣,也是會跟他一起掉入懸崖的。蘇雲開更加小心地蹲身細看橋墩繩索,四條繩索都是由六根粗繩繩子交纏而成,粗如臂膀,剛才那“嗞”聲不過四五下,除非用斧頭砍,否則這吊橋根本不會斷。“兇手是提前將繩索砍斷的,並不是鬼魅所為。”“你怎麼知道?”蘇雲開說道,“因為世上沒有鬼,如果有鬼,那一切的案子都會成為謎案,成為有答案卻讓人無法理解的謎案。這些繩子是新的,按理說不會這麼容易斷,至少不會只鬧出四五次動靜就斷裂了。而且從繩子的斷口來看,並不是一氣呵成,說明兇手用的不是利斧,而是匕首之類的小型利刃。”沈衛並不關心兇手是誰,也不關心於向洪的死,他只知道自己剛買的宅子變成了凶宅,白白費了一大筆錢。而且如今還被困在山上,下不去,官兵也上不來,“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蘇雲開掃視一眼身後的人,千人千面,各懷心思,有慌張,有驚恐,卻看不出誰是兇手,“回山莊,我們離不開這裡,兇手也離不開。”“可萬一兇手再行兇怎麼辦?”蘇雲開想了想,對虞奉臨說道,“侯爺在軍營裡是怎麼防止逃兵逃走的?”虞奉臨說道,“五人一組,一人逃走,其餘四人連坐。”蘇雲開輕點了頭,“從現在起,五人一組,吃喝住都要在一起,如果有一人離開而其他四人都不知道,那我便視為幫兇,罪名等同。”雖然最後一句讓清白的人實在是覺得冤枉,可細想之下這個法子卻是暫時來說最好的。他們只盼著不要和殺人犯在一起,不然那樣就太可怕了。虞奉臨立刻說道,“蘇大人,我和你一組。”沈衛一見那邊文武皆有,相對那些不明身份的戲子,和朝廷命官在一起更安全,“侯爺我也你們一起。”那金富貴梁房棟和沈衛是好友,便紛紛說也算上自己。蘇雲開一心要給明月留個位置,說道,“不如你們四人結伴,我們另尋他人。”沈衛可不想在身邊添個隱患,“我們五個大男人一起,要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幹什麼,蘇大人不要想不開。”明月抬頭看了他一眼,生死攸關的時候果然能看出一個人的真偽,明知道姑娘手無縛雞之力,他還推開得這麼理所當然。蘇雲開搖搖頭,拉了明月往上走,看得沈衛著急。見他絕無可能放下明月,便往身旁看去,推了推金富貴,“金老弟,你身邊不是有很多個厲害的護院嗎,跟他們一組去,總比跟我們在一起安全啊。”這話分明就是推人離開,金富貴也不傻,一聽這話氣道,“我們都是八拜之交了,如今你竟然為了自己把我推出去。你、你……你瞧瞧蘇大人,為了個姑娘寧可另行組隊,你卻……”他氣得甩袖,“也罷,山莊一行,看清楚你的嘴臉,死我也認了。”他又瞧梁房棟,“你呢?”梁房棟輕咳一聲,視線四移,金富貴不由冷笑,甩臉離去。蘇雲開心中輕嘆,那沈衛見他走了,急忙上前說道,“蘇大人瞧,如今加上明月姑娘,不是正好五個人了麼,不用去找別人了。”“還有小侯爺也要跟我們一起。”蘇雲開說道,“你去將金富貴找回來吧,我們三人再找兩個就夠了。”沈衛哪裡肯,幾次暗示梁房棟,可他只當做沒看見。無法,他只好去拉了別人來,也沒去找金富貴。等分好了人,蘇雲開才道,“勞煩侯爺指揮,免得生亂。”虞奉臨常年駐守在塞外,戰績頗佳,絕非浪得虛名,在他的帶領下,六七十人有條不紊的回到了山莊,全都在上段住下,五人一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