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們又去給袁藝爺爺上香燒了紙錢,這才乘坐大巴車返回了市區。要說最捨不得的,並不是袁老太。老人家經歷的事多了,自然也就更能看開些。再說了,她是遠嫁來這邊的,孃家人早已不聯絡多年,剩下的這些都是妯娌,相對而言,也沒那麼不捨了,橫豎每年都會見面的,今年見過了,就好似完成了一件任務,明年得空再來唄。而程飛躍……qaq袁大姑發了大火,離開一週,給的零花錢倒是花了個一乾二淨,可帶去的作業卻一個字都沒寫。更有甚者,袁大姑還發現了,程飛躍是帶了作業,可他沒帶筆啊!“你就是存心的!!”於是,大過年的,程飛躍可憐兮兮的被關了禁閉。 關禁閉什麼的,聽著是挺可憐的,可在弄明白前因後果之後,卻沒一個人同情程飛躍,就連袁老太也覺得該。袁老太只道:“躍躍明年就要高考了,是該收收心,好好用功了。對了,小藝你知道你哥期末考了多少?”“不知道。”袁藝搖了搖頭,學渣何必互相傷害?就算她在年級段的排名還挺好的,可這也不能代表她就考得好。同理可證,她哥怕是也差不多,甚至比她還不如。“算了,當媽的鐵了心要收拾兒子,咱們能有什麼辦法呢?”只要不涉及乖孫女,袁老太的心還是很大的。琢磨著離過年也沒多少日子了,她索性帶著袁藝,在各大批發市場裡轉悠著將年貨給置辦齊全了。袁藝全程樂淘淘的陪伴著,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會感謝老天爺讓她重生回來。要知道,在多年以後,哪怕家財萬貫,可過年的氣氛卻早已蕩然無存了。尤其在袁老太身子骨垮掉後,每年的年夜飯,不是在飯店裡,就是在療養院吃的,連在家過年都成了一件稀罕事,更別提一樣樣採買年貨,用最傳統的方式,過最有味道的年了。轉眼,就到了年三十。這一天,也是程飛躍“出獄”的日子,不過看他蔫巴巴的樣子,就知道這些日子過得一定很慘。與此同時,其他人也陸續趕到了袁藝家中。其實,袁東海並不是袁老太的第一個孩子,最年長的應該是袁大姑才對。不過,誰叫老傳統是這樣呢?好多年下來,都是在袁藝家裡過年的,不同的是,早以前是在縣城的老房子裡,這幾年則換個地點。地點變了,人也在變。袁家是三兄弟兩姐妹,卻少有能全部到齊的時候。像袁藝三叔一家子,皆在北京城,而袁藝小姑他們,則一直在南面昆城。至於程飛躍他們家,多半時候是留在袁家這邊過年的,也有少數情況是去了程飛躍的爺奶家那邊。今年是三家人湊在一起過年,不管怎麼說還是挺熱鬧的,尤其還能觀摩大姑訓兒。袁藝美滋滋的當起了吃瓜群眾,自己挨訓的時候多慘啊,不過變身為旁觀者時,卻是吃嘛嘛香。袁愷也從廚房裡出來,一手端著一大海碗的泡椒鳳爪,一手拎了一瓶大可樂,擠到袁藝身邊,邀請她邊吃邊看戲。等程飛躍終於逃出生天時,扭頭一看,弟弟妹妹正排排坐著啃雞爪爪喝可樂樂,呃,還順便看他挨訓。嗨呀好氣啊!“你倆給我等著!”程飛躍決定行使長兄特權,狠狠的收拾一下弟弟妹妹。眼見老大真要發火了,袁藝趕緊把爪爪擦乾淨,拿了個乾淨的紙杯給滿上,袁愷也順勢奉上泡椒鳳爪。“哥,請喝。”“哥,您吃。”程飛躍瞬間消氣了。另一邊的廚房裡,趙秋萍正在跟弟媳說著話,碰巧從廚房玻璃門看到外頭的情形,倆人都笑開了。“一個兩個都是鬼機靈,要我說,還是躍躍心好,由著倆小傢伙兒鬧騰。”趙秋萍笑道。“可不是?躍躍很有當哥哥的樣子。”袁二嬸盯著鍋裡上下起伏的餃子,老家的規矩是,年三十必要吃餃子,二嬸家裡雖沒這個規矩,不過也無所謂,她樂得配合。趙秋萍笑著上前幫忙:“小藝和她奶包了足足三百個餃子,我問她們吃得完嗎?結果你猜怎麼著?小藝說,吃不完擱冰箱裡當夜宵慢慢吃。她奶說,家裡一個個都是大胃口,以前一人能吃掉六七十個餃子,還擔心不夠呢。”“以前家裡窮,肚子裡沒油水,那時的餃子頂多也就蘸點油花花,吃再多感覺都跟沒吃似的。”袁二嬸回想當年,“別說他們男的了,我上初中時,一口氣吃二十個餃子,還沒覺得飽呢。”妯娌倆說說笑笑,因為各自的孩子年歲差距不大,免不了最後話題又再度迴歸到孩子們身上。袁二嬸是老師,孃家那頭更是教育世家,從她曾祖父開始就在私塾教書了,論起教育來,趙秋萍還是最服氣她。只不過,跟袁藝大舅媽不同,袁二嬸很少主動開口建議,一般都是不問不說,哪怕說了,也更傾向於幫著分析解讀,基本上不會直接給出答案來。趙秋萍提起袁藝那不省心的性子時,袁二嬸依舊還是笑著的:“小藝那性子挺好的,恩怨分明,該發脾氣就發脾氣,從來不委屈自己。”“她是不會委屈自己,可這種性子,真要是出了社會,不是老得罪人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