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太見她無聊得快要頭頂長蘑菇了,就開口建議道:“不然我回家給你拿份卷子?”一聽這話,袁藝立馬不覺得無聊了:“奶,你還是去菜場買菜吧,不用守著我,反正我帶了家裡鑰匙出來,回頭掛完了水,我自己就能回去。”“也行。”袁老太見她精神頭還不錯,當下放了心,“那行,我先去菜場了。你真的不要我回家拿本書給你看?”“不用了。”袁藝露出了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袁藝也沒想到,偶爾一次生病,居然反覆了好幾回。本來上午掛了水,下午又睡了一覺,起床後量了體溫是正常的。當然,她也按照醫囑吃了藥。沒想到,等晚上九點多,突然又燒起來了。於是,第二天又是前一天的迴圈。如此迴圈了三天後,元旦文藝匯演開始了。袁藝哭得一臉血,她倒是想帶病堅持一下,畢竟下午她是正常的,既不用掛水,也不會高燒,大不了晚上接著燒,次日繼續去社群衛生所掛水。無奈的是,趙秋萍並不同意。“這要是高考前的衝刺,你怕落下學習,我怎麼著也會送你去學校,絕對不敢耽誤了你。可你自己也說了,這是元旦匯演,那有什麼關係呢?少了你,難道晚會就進行不下去了?我給你們老師打過電話的,她說有文藝委員在,不要緊的,還說什麼主力軍是高二生,這話什麼意思?”“校內一切活動,都是以高二生為主力軍的,高三生會監督管理,除非活動出現重大紕漏,不然高三生是不會插手的。至於高一生,多半都是看著學姐學長們忙活,以觀摩和積累經驗為主。”袁藝弱弱的解釋道。趙秋萍其實不怎麼聽明白,不過起碼她聽懂了一句話:“你是高一學生,你怕什麼?行了,就聽我的,咱不去了。要是回頭老師說你了,你就怪到我頭上來!”袁藝癟了癟嘴,老老實實的點頭答應了。邱老師是不會怪她,畢竟生病這種事情是在所難免的。至於會不會發生故意請病假這種事情,邱老師深以為,任何學生都會,只除了袁藝。畢竟,她還不知道袁藝已經解放了,不參加校園活動回家寫卷子這種事情,想也知道跟袁藝搭不上邊。只這般,袁藝錯過了高中第一次元旦晚會。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太健康了,她這一病,就是好幾天,到週一時,已經演變為嗓子發炎了。偏偏,醫生還覺得這樣不錯,是好轉的徵兆。又過了兩天,就在袁藝差不多痊癒時,這天中午,趙秋萍回到家,面露古怪的問了她幾個問題。“小藝,你在班上坐第幾排?靠外面窗戶還是靠走廊窗戶?”袁藝正對著她奶特地給我做的小雞燉蘑菇咽口水呢,聽著這話,很是納悶的扭過頭看她媽:“我?坐第三排正中間。”趙秋萍“噢”了一聲,等開飯時,吃了幾口,她又問:“你們老師排座位是根據什麼來的?”“我排的座位。”袁藝吃得高興極了,兩眼都眯成一條縫了,“最初是同學們自己瞎坐的,後來我看不下去了,給調了一下,話特多的隔開來,個頭高的去後面,儘量不安排男女同桌,省得回頭鬧出‘同桌的你’來。本來我是打算每週讓他們大組交換的,後來同學們抗議,覺得太煩了,現在就變成了每個月交換一次,就是第一大組跟第二大組交換,第三跟第四這樣的。”趙秋萍認真的聽著,袁藝解釋得很詳細,她當然也聽懂了,只是面上的神情卻愈發古怪了:“你排的座位?那你還把自己排這麼好的位置,沒人說你?”“為什麼要說我?我矮啊!”袁藝理直氣壯,“媽你放心吧,我們又不是一中二中那種學校,最後一排也看得到的。教室大,黑板佔了一面牆,上下可以移動的那種……誒不對啊,媽你參加過家長會的!”“我這不是忘了嗎?”趙秋萍尷尬的笑了笑,“那會兒我光顧著跟你們老師說話了,再說那天你的座位靠窗戶。”袁藝總覺得她媽今天的問話有些古怪,可琢磨了一會兒也沒結果,聞著噴香的雞湯,她又給自己舀了一碗。“你剛才說,你們學校跟一中二中不一樣?這是什麼意思?”“一中二中都是老學校,老建築了,至少也有十幾二十多年的歷史了吧?就算每年都有修繕,那也不可能把教室擴大的。媽你想想,二十年前,你們上學那會兒,一個班才幾人?現在呢?我記得二中是七八十人一個班,一中多少?七十肯定有吧?”“這麼多?”趙秋萍驚呆了,她努力回想了一下,“我念初中的時候,一個班才三四十個人。”袁藝低頭喝湯不發表意見。趙秋萍又追問道:“那你們學校呢?”“我們的教室原本設計的時候,是按照八十人一個班來的。可現在,五十個人一個班,所以你知道吧,就算最後一排也肯定看得到。”袁藝頓了頓,忽的想到了一個事兒,“其實,整個教室裡,最不好的不是最後一排,而是第一排,尤其是那種人特別多的班級,講臺跟黑板只有一個人的距離,第一排僅僅的挨著講臺,成天吃粉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