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瞎說,人家好好的在實驗班呢,你咋知道下回他就去了普通班?”她當然知道啊!就算下回不去,下下回也會去的。反正趙睿上輩子就是從普通班畢業的,只不過連她都記不清楚到底是哪個學期末去的。而且這可不是她害的。因為上輩子,她去了二中後,學業特別特別的忙,趙睿沒有把課堂筆記給她,也沒有拿一堆卷子來,畢竟二中的卷子她都做不完。忽的,她想起一個事兒。“奶奶,我記得你剛才說我活蹦亂跳?這世上有那麼多美好的形容詞,你就用活蹦亂跳來形容我?”袁藝震驚臉。袁老太想啊想,她就唸了個掃盲識字班,肚子裡能有多少墨水?很多詞彙還都是聽小輩們提起多次後,她自個兒記住的。絞盡腦汁想了半天后,直到趙秋萍和袁東海都把飯菜端上來了,她才忽的一拍腦門:“有了!”在全家人的注視下,袁老太大聲的說出了那四個字——“大鬧天宮!”袁藝:……我氣死好了:) 因為飯菜本來就是已經做好的,只是簡單的熱了熱,費不了多少時間。因此,快吃完時,看一眼掛在飯廳裡的鐘,也不過才六點半。袁藝邊吃飯邊瞄她媽,偷偷的觀察她媽的臉色。以她對親媽的瞭解來看,剛才突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她媽一時半會兒肯定回不過神來。問題是,就算反射弧再長,一頓飯的時間,怎麼說也該緩過來了。果然,袁藝一眼瞥到她媽臉色忽的一變,當下把碗筷往桌上一丟,就跟屁股著火一樣,“唰”的一下跳起來,嘴裡嚷嚷著:“吃完了你們慢用我去寫作業了……”話音還未落,她已經衝到了房間裡,還不忘把靠房門放的書包拎了進去。從撂下碗筷到起身,再到跑路,甚至跑路過程中還順手拿了書包,最後是進房間關門……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彷彿演練了無數遍一樣。在場的家人們都無言的望著剛被合上還在微微顫抖的房門。趙秋萍也跟著撂下筷子,正要起身,卻被袁東海按著肩膀坐了下來:“這不還剩下幾口嗎?也不差這麼幾分鐘,先吃完,回頭再慢慢說她。”“你說這孩子……”趙秋萍又想嘆氣,又面露心疼,“我非要好好說她,怎麼能對長輩這樣呢?”“行行,可你記得慢慢說,好好說,咱們家小藝本來就是個順毛擼的性子,你要是一罵她,罵得越兇她越是不服氣。”袁東海邊說邊看向袁老太,“媽你說,是吧?”袁老太老神在在的吃著喝著,聞言才微微抬頭:“大道理我不懂,反正我要小藝好好的,她脾氣好不好,都是我的乖孫女。你說她可以,萬一要是說得狠了,她跟電視新聞裡放的那樣,學人家去跳樓了怎麼辦?我告訴你,少一門親戚無所謂,我的乖孫女不能有事。”“媽。”趙秋萍只覺得嘴裡苦澀得很,一邊是她大哥,另一邊是她閨女,要說在這個事情裡誰最難堪,肯定就是她了,“嗯,我知道了。”趙秋萍低頭想了一陣子,慢慢的起了身。這次,袁東海沒有勸阻她,只默默的看著她走到女兒房門前,輕輕的敲了下門。房間裡的袁藝當然聽到了敲門聲,慫慫的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依著他們家慣常的習慣,誰也不會特地鎖住房門的,當然她也沒有。以前吧,大家都是有事了直接進來,像這麼富有節奏感的敲擊聲……嘆著氣,袁藝老老實實的去開了門,恭請母上大人進房間。趙秋萍進來後,也順手關上了門,然後拉著袁藝走到床邊坐下,繃著臉吐出了兩個字:“袁藝。”袁藝一個哆嗦,心裡的小人咬著小手絹瘋狂大哭。要說她最怕的是什麼?就是她媽連名帶姓的叫她。慫得一匹。_(┐「e:)_“媽,你有話就直說吧。”是福不是禍,是禍逃不過,她認命了。趙秋萍認真的打量著她,半晌才道:“我感覺,袁藝你這半年來變化不小,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變得那麼極端?還有,你大舅他們到底怎麼你了?你對他們怨恨那麼大?”袁藝:…………明明是一番並不算太嚴厲的話,袁藝還是覺得很難受。她真不是什麼玻璃心,甚至完全可以說,她一直都是個戰鬥機。很小的時候,剛上幼兒園,有個小男生搶她手裡的糖塊,她當時就本能的一巴掌甩了過去,沒多久兩人就掐在了一起。長大了,她也是這麼個性子,只是被趙秋萍教得很好,懂文明講禮貌,加上長了一張極具欺騙性的臉蛋,很多人都以為她只是個溫溫柔柔的小姑娘。事實上這話也沒錯,畢竟就算袁藝是個人形炸,藥桶,那也必須有人點燃,才會爆炸。話說回來,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像今天這麼激動了,完全是被氣瘋了才做出了過激反應。“我不想罵你,但是你必須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了?還是說,這半年來,我給你的壓力太大了?如果真的是這樣,媽像你道歉,是我沒有弄明白你的真正實力,給你定下了太遠大的目標……對不起,小藝。”袁藝一個沒忍住,直接淚崩了。“媽……”“你要知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