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週一,他們打算……”袁藝看了眼放在書桌上的檯曆,“下下週日是七夕,一直軍訓到七夕嗎?”“什麼七夕不七夕的,我跟你說,學生就該認真學習,你別給我在學校裡早戀。”趙秋萍徒然警覺了起來,一瞬間,什麼小平頭,什麼軍訓,都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上前幾步,盯著袁藝滿臉嚴肅的警告道,“不準早戀,聽到了沒?”袁藝一臉的無奈,她就隨口說了句“七夕”怎麼就能跟早戀扯上關係呢?“媽,七夕是古代的乞巧節,少女們祈求心靈手巧的日子。”“別貧嘴,反正你只管答應我,不準在學校早戀。”趙秋萍完全不接受別的說辭,斬釘截鐵的說,“萬一你們老師要是給我打電話告狀,你看我怎麼收拾你!”袁藝從善如流的點頭答應:“好好好,我保證不早戀。對了,早戀的意思應該是指未成年吧?”“對!要我說,法律就該規定,未成年人不準戀愛!”趙秋萍滿臉憤慨的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袁藝。袁藝依稀記得,上輩子她媽也用類似的口吻說過:法律就該規定過了三十歲還不結婚的人都算犯罪,應該統統關起來!——放過法律吧,它只是個孩子。 沒幾天,趙睿就去部隊營地軍訓去了。袁藝琢磨著,就算博雅高中開學晚,也該是時候提前準備起來了。防曬霜和花露水是必不可少的,考慮到軍訓可能會中暑,藿香正氣水也得備上。挑了個不那麼熱的傍晚,袁藝跟她媽要了錢,去家附近的超市裡把這些都買了回來,還順便給自己買了兩件少女文胸。雖說她現在是典型的飛機場,可少了那層保護總覺得渾身不自在,就當是心理安慰也好。東西買回來後,趙秋萍照例翻看了一下,正在詫異裡頭居然沒一樣零食時,電話鈴響了。雖說家裡除了袁老太之外人人都有手機,可一般來說,親戚朋友都還是習慣於打座機。趙秋萍擺手叫女兒回房間,自己去了客廳接聽電話。“什麼?!博雅高中給人告了?!”剛回到房裡還沒來得及將東西放好的袁藝,聽到她媽這咋呼聲,眼睛都直了,趕緊側著耳朵聽客廳那邊的動靜。“大哥你繼續說啊,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好端端的,怎麼就有人告學校呢?啊?學生家長告的啊?還告到教育局去了?這是為什麼啊?”“好好,你說,我聽著。”“嫂子啊,真不是我心疼錢不叫小藝去唸二中,這不是她自己……嗯,錢是有的,可能會差一點……那是,孩子的教育是最耽擱不起的,我跟東海再商量商量……行行,我會好好勸她的。”袁藝直覺不妙,儘管她只聽得到她媽說的話,可想也知道電話那頭的大舅和大舅媽一定又老話重提了。要是光這樣她還不怕,可什麼叫做“博雅給人告了”?眼見她媽撂下了電話,袁藝趕緊回到書桌前坐好,隨手抓了本書假裝認真的看了起來。不一會兒,趙秋萍就進來了。“小藝啊,你先停停,媽跟你說個事兒。”料想到鐵定又是新一輪洗腦的袁藝,內心無比崩潰,她回過頭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媽,我在複習,我哥說等開學了還要入學考試呢。”“可別提那個入學考試了!”趙秋萍是一肚子的火,不等袁藝發問,就自顧自的數落起來:“你說博雅高中的校長是怎麼想的?弄什麼入學考試?會跑去上博雅的,肯定是成績不好的,都這樣了,還分什麼三六九等?一入學就考試,回頭考得不好能給直接放棄了,人家學生家長肯定不幹啊!現在好了,叫人告到教育局去了,還不知道該怎麼收場呢!”袁藝聽得目瞪口呆,她還認真的回想了一下,上輩子有沒有發生這個事兒。無奈,她上輩子在交納了鉅額贊助費後,就被她媽塞進了暑期補習班裡,唸完就開學了軍訓去了,還真就沒聽說過這一茬。“媽,這是大舅跟你說的?”袁藝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這事最後是怎麼解決的,事實上她都不記得有這茬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博雅高中並不會因為這個事關門大吉,因為她哥是順利的高中畢業並考上了一所三本大學。趙秋萍點了點頭,稍稍壓了壓火氣,這才開口:“小藝啊,不然咱們別唸博雅了,媽給你湊錢念二中去。你想啊,這要是一中二中也就算了,他們博雅憑什麼這麼幹?成績好的能念博雅嗎?”比起趙秋萍的義憤填膺,袁藝倒是接受良好。其實,道理很簡單,像市重點、區重點這類學校,接收的學生都是在一個區間裡的,哪怕算上交贊助費進來的學生,也不至於差得太離譜。就拿袁藝來說,她那個分數,交三萬塊能上二中,但就算她交個三十萬,她都上不了市一中。所以,反而重點高中的學生都在一個水平線上,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而博雅高中,接收的是一切上不了普通高中又不想念職高技校的學生,像袁藝這種四百多的有,程飛躍這種三百多的也有,甚至還有兩百出頭的。來者不拒的後果就是,學生水平層次不齊,所以才迫切的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