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藝笑盈盈的應道:“其實我也不信來著,這不是順著叔你的話說嗎?”“你收沒收到我寄過去的信?我在裡頭放了照片的!”信啊……袁藝家又沒訂報紙,平常也不會有人寄信過來,那信報箱常年都是鎖著的,連鑰匙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答應了去翻下信報箱,袁藝掛了電話後,開始滿屋子的找信報箱鑰匙。大概是動靜太大了,坐在自個兒那屋生悶氣的袁老太氣哼哼的走了出來,問清楚是什麼事後,她就更氣了。“今早才生,放了照片的信就已經寄到了?他編也編得像樣點啊!”袁老太氣壞了,“先前跟我說懷孕了,現在又生了?跟我說懷孕的時候,不已經十月中下旬了嗎?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日!他家娃兒咋那麼能耐呢?三個月不到就出來了?為啥人哪吒要三年呢?”袁藝:…………大概是覺得她奶指望不上了,袁藝開始悶頭翻找,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在鞋櫃上層的抽屜底部摸到了兩把小鑰匙,問了一圈都不知道這玩意兒是開哪兒的,袁藝就覺得大機率應該就是信報箱的鑰匙。當下,她換了鞋子出門去開信報箱。袁老太哼哼唧唧的跟著袁藝出了門:“多能耐啊,三個月不到娃兒就出來了。編謊話也不知道提前做做功課,也怪他歲數小,底下就一個妹子,還只小了他一歲半,他肯定不記得了。”“奶,你忘了還有一種可能,興許是我三嬸懷孕了自個兒不知道呢?等肚子大了,這才發現了。”“那是傻吧?你三嬸好歹也是個大學生,她還能連自己懷沒懷孩子都不知道?”袁老太鄙夷臉。袁藝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索性已經走到了信報箱前面,她開始鼓搗著開鎖。不想,因為太久沒開了,整個鎖心都鏽掉了,費了半天力氣都沒開啟,氣得袁藝從路邊撿了塊石頭,直接給它砸開了。全程,袁老太都是一副“我就看著你瞎折騰,一定不會有結果的”表情。許久沒開的信報箱,終於在這一日重見天日,被彈出了無數廣告紙。袁藝挑挑揀揀,很快就在一堆廣告紙裡,找到了那封來自於北京的信,把剩餘的廣告紙全丟到了旁邊的大垃圾桶裡,她看了眼信封上的收件人,扭頭問她奶:“三叔寄給你的,我拆了啊?”“拆!你看他怎麼接著往下掰!”其實真不用怎麼掰,事實上信封裡就薄薄的一頁信紙,以及兩張彩色照片和一張檢查報告的影印件。信紙上就簡單的寫了下事情經過,袁藝草草的掃了一眼,覺得沒什麼內容,就專心看了照片和檢查報告單。兩張照片裡的人物都是袁藝三嬸,頂著大肚子的那種孕婦照。但是吧,這年頭還沒有顯露肚皮的風氣,所以兩張照片都相當得保守,就穿著毛衣鼓著肚子,看背景應該就是在家裡拍的。至於檢查報告單,倒是明確寫了結果,唯一的問題就是,因為是影印件,就單純的黑字白紙,連印章都是黑乎乎的,看著假得不得了。袁老太也沒回家細看,就站在樓道口,就著袁藝的手,伸長脖子瞄了幾眼,隨後就冷哼一聲:“假的!”“怎麼看出是假的?”袁藝好奇極了,雖然檢查報告單看著是挺粗糙的,但憑什麼斷定人家就是假的?再說了,這不是還有照片嗎?“肯定是假的!小藝你想啊,連錢都能作假,這些還不簡單?”袁老太說著,仰著頭挺著胸,雄赳赳氣昂昂的上樓回家去了。袁藝:…………這個邏輯,她給一百零一分,不怕老太太驕傲!新的一年就這樣,悄然而至,伴隨而來的,還有第一場雪。他們市區這邊很少下雪,經常連著五六年一點雪花都看不到。今年還算不錯的,好歹下了一點點雪。這天下課後,不少同學興致勃勃的拿著各種容器,特地跑下樓來,不辭辛勞的從綠化帶的樹葉上把雪弄下來,再拿回教室。與此同時,高一新生也幹了件能耐事兒,有幾個膽大的,把校長大人的座駕給圍了,小心翼翼的將車頂的雪全部弄下來,一點都捨不得浪費。校長大人就這樣站在辦公室門口的走廊上,看著這幫學生崽子各種折騰。新年的到來,元旦匯演的開始,無一不預示著期末考試的來臨。也是這個時候,班上的同學忽的想起一個事兒,跑來問袁藝:“班長班長,這學期開家長會嗎?”袁藝不太確定的道:“應該是不開的,去年這會兒不是文理分科嗎?放心吧,咱們學校沒那麼勤快。”來問的同學猛點頭,道:“其實我挺放心的,畢竟這幾個月太忙活了,攢下了不少零花錢,夠僱個爸媽開家長會了。就是吧,我擔心你媽過來拆臺。”“……你多慮了。”袁藝一頭黑線的回答,結果人家還是不太放心,無奈之下,她只得往辦公室跑了一趟,得到了確切的訊息後,又回到了班級裡,“邱老師說了,這學期不開家長會,不過她也說了,下下學期,也就是咱們升高三那一年,一開學就開家長會。”這個頻率其實不算高的,哪怕高三開兩回家長會好了,三年高中也就開了三回。像袁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