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圍牆,樓上是居住的地方,需要從木樓梯上去。為了不在警方搜尋排查時引起周圍人的注意,程遠找來了當地人的服侍給羅零一和周森替換,時代變遷,傣族服飾已經改良得更趨向於便服,但與漢人的穿著還是有些不同。羅零一去洗了頭,換上棉布的貼身短上衣和筒裙,裙子長及腳面,愈發顯得她身材窈窕,凹凸有致。她將微溼的長髮捋到肩側,端著水盆走進來準備給周森擦身換衣服,他睜眼看來,竟有一瞬間沒有認出她。&ldo;看什麼呢?&rdo;羅零一問了一句,關上門走到他身邊,放下水盆後捋了捋裙子蹲下,沒辦法,這裙子太窄了,行走起來不是很方便,可能是她還不太習慣。&ldo;看你。&rdo;周森倒是坦坦蕩蕩,&ldo;沒想到你穿成這樣,一點違和感都沒有,而且……&rdo;他斟酌了一下,笑得十分溫柔,&ldo;還挺好看。&rdo;羅零一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幫他脫了外套,小心翼翼地一點點剪開本就壞掉的襯衣,用熱水浸溼毛巾,擰乾後一點點擦拭他身上的血跡和泥濘。&ldo;你這人平時看著挺愛乾淨,有時候又不修邊幅。&rdo;羅零一睨著他胳膊上的傷口,雖然用紗布包著,可她親眼目睹了fèng傷口的過程,完全可以想象出下面是什麼樣,心絞著疼。看她眼睛發紅,周森彎唇笑了,曖昧地問她:&ldo;心疼了?&rdo;瞧他那副無所謂的樣子就生氣,他太不愛惜的身體,總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傷成這樣又不能去醫院,萬一真的感染,這裡一群江湖遊醫,真不敢想象會是什麼樣子。她別開頭,從他腰間朝下一點點擦拭,經過他的小腹時他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言語裡帶著暗示:&ldo;我只是胳膊受傷,手沒有殘廢,下面我可以自己來,你要是再繼續下去,我恐怕就忍不住了。&rdo;羅零一直接換了乾淨毛巾浸溼擰乾丟到他身上,起來想走,周森遠遠地笑著問:&ldo;害羞了?&rdo;羅零一回過身惡狠狠地說:&ldo;誰害羞了?誰心疼了你?自以為是。&rdo;她走回來,站在躺著的他面前,居高臨下道,&ldo;周森,你是不是一直都那麼自以為是?你知不知道你多大了?你已經三十五歲了,不是二十五歲,你覺得你的身體還能任你折騰多少年?&rdo;她居然大發雷霆,這在周森的意料之外,卻也在意料之中。他慢慢坐起來,靠在c黃頭,竹樓裡風很涼,寂靜安詳,燈光柔和,有種歲月安穩的感覺。&ldo;不要生氣。&rdo;他溫和地說著,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身邊坐著,輕撫著她的後背,像要幫她順氣,可她卻渾身僵硬,只覺背如火燒。&ldo;我沒生氣。&rdo;只是失望,難過,沮喪,以及深深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