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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近來如何?”張若菡問道。“老夫人一切安好,只是日日念您歸家。”張若菡又問:“二叔咳疾可曾再犯?”“進來天氣溼寒,二郎身子確實有些不適。再加上歲末,鴻臚寺事務繁忙,這些日子是愈發清瘦了。今日除夕,二郎歸不得家,得宿在宮中,明日一早的大朝會,還需他主持。”張若菡淡淡嘆息一聲,道:“走罷。”說著,張若菡便在無涯的攙扶下上了馬車。無涯與源千鶴亦是上馬,護在馬車兩側,張易駕駛馬車,緩緩離開了慈恩寺。自沈綏破慈恩案後,慈恩解禁,張若菡也終復自由。沈綏答應張若菡儘快解救她出寺一事,便以這樣的方式做到了。只是張若菡是何等冰雪聰明,自然知曉沈綏這不過是權宜之計,此案絕非慕容輔編造的那樣,另有內情。沈綏的做法,很是耐人尋味,讓張若菡內心的懷疑之情愈甚。解禁後,張若菡並未立刻離寺,而是參加了二十九日的晉國公主祈福洗煞的水陸法會。到今日除夕,她才收拾了行李,離開了慈恩寺。離開慈恩,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祖母念她,寄信來,要她回家過年,聲聲切切,張若菡本就親近祖母敬重祖母,實在無法違揹她老人家一片慈愛之心。二是她也必須離開慈恩寺了,當下情況有變,已不允許她清修自閉於佛門之中,蟄伏這許多年,有些事情,該提上日程了。張家府邸位於長安城西北面的醴泉坊,已然十分靠近朱雀大道西頭的金光門了。就在醴泉坊隔朱雀街而對的南面,便是大名鼎鼎的西市。從長安城東南面的晉昌坊一路到醴泉坊,要穿越大半個長安城。張若菡一行人清晨出發,一直走到午間時分,才走到了懷遠和延康坊附近。就在他們打算越過延康坊西北角的十字道口時,忽的從道口東面,一批人打馬飛揚而來。搶在張若菡的車馬隊伍前面,率先掠向西市。其實馬速倒不是很快,馬兒一溜小跑。之所以說飛揚,是因為其中一位騎馬人恣意笑談,一身風度,實在太過耀眼奪目。張若菡的馬車並非是全車廂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馬車,而是頗有復古春秋之風的傘蓋馬車,車輿四角立有木柱,以軡四圍,冠以傘蓋,蓋緣一圈垂下紗簾,清風拂來,輕紗曼妙,人影綽約。不過冬日,輕紗外籠了一層厚厚的毛氈以保暖。坐在馬車裡的張若菡,聽到了外面駕著馬車的張易緊急拉馬韁打呼哨的聲音,便掀開了毛氈簾子,向外探看。一眼就看見一位身著寶藍缺胯袍的俊美青年,挎刀提韁,面帶笑意,打馬而過,側顏一閃而逝,很快就留給她一個灑然的馬上背影。“三娘,是那個沈綏!”眼尖的無涯立刻就認出了沈綏,低下身子,湊到馬車邊,說道。沈綏?千鶴挑眉。她雖未見過此人,但聽過她的名號。近來長安城最盛傳的人物,人人都在說這個人,她不想知道都很難。只是她沒想到,自家娘子居然和傳聞中的沈綏有接觸,這件事,娘子也沒和她說過。張若菡面紗下的雙眼中隱有情緒波動,似是被沈綏剛才掠過的那一幕勾起了什麼心事,但很快就被壓下。她道了一句:“易哥兒,跟上那個藍袍青年,晚些咱們再回家。”“喏。”車馬起,張若菡沿著沈綏等人打馬而過的道,也向西市而去。不多時,張若菡就看到沈綏在西市門口下馬了,她的身邊跟著兩個男裝女郎,領頭的是一位精幹的中年男子,身邊還跟著一個西域奴,一行五人。他們就將馬拴在西市東門外,徒步進了西市。等他們進去,張若菡也下了車,帶著無涯和千鶴徒步進了西市,留張易在外看著車馬。沈綏等人進了西市,沒走幾步,就進了街頭第一家香料鋪子。在其中也沒有逗留多久,就出來了,然後反覆進了好幾家香料鋪子,停留的時間都不長。最好笑的是,沈綏還被某家香料鋪子裡上了年紀的胡姬老闆娘拉住不放,連聲道:“俊郎,俊郎,你可得買些回去給你妾娘用。”沈綏連連推拒道:“某連妻子都沒有,哪有妾娘,老闆娘可饒了我罷。”老闆娘可不幹了,叉著腰,操著她那西域胡椒麵味道的官話道:“你這郎君生得一副好面孔,怎麼的說謊作弄人。我若是沒嫁人,定哭喊著要嫁給你,你又怎麼會連妻子都沒有?”沈綏真是哭笑不得。想向身旁的崔錢、李青和楊葉求救,結果這三人居然站在一旁看熱鬧,對她的求救無動於衷。就連忽陀都假裝自己不在。最後沒辦法,沈綏還是買了幾錢西域特產的蒔蘿,這才得以逃脫魔爪。無涯在後面看得直樂,因為千鶴看不見,她就充當解說,繪聲繪色地把場面描繪給千鶴聽。說完了還笑道:“沒想到這沈翊麾一表人才,居然還是個單身漢啊。難道是娘子們瞧見他都自卑了,怕嫁給他自己就沒了顏色?”千鶴接話:“那可得容貌出色至極的娘子,才敢嫁給他了。”無涯眼珠子一轉,看向張若菡,肚子裡的話沒敢說出口。其實她是想說,自家娘子容貌冠絕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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