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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疏忽大意,請府君責罰。”“罷了,先聽沈翊麾怎麼說。”慕容輔沉著臉道。“杜校尉可曾注意到火盆中的異樣?”沈綏問。“吾至案發現場時,這火盆就是擺放在那裡的,吾等都未曾動過。這其中的木炭為何會這般少,吾亦不知。”杜巖回答。沈綏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她走回去,將火盆放回原處。接著,她來到牖窗邊,仔細觀察窗框與插銷。一邊檢視,一邊繼續詢問:“某想再請教圓惠師傅,寺中是否為化雪撒過鹽?”“正是。”圓惠回答。“但是撒鹽的地方有限,是否?”沈綏又問。不等圓惠回答,妙印法師便解釋道:“這些年鹽價居高不下,即便是粗鹽,寺中也購不起太多。因而只是一些重點的院落、必經的道路有撒鹽化雪。這也是沒辦法,這些日子雪下得太大,水陸法會將近,寺中若是積雪太深,實在有礙出入。”確實,誰都知鹽之珍貴,尋常百姓家一點鹽都捨不得用。也就只有財大氣粗的皇家貴胄才有那個財力去撒鹽化雪。妙印言下之意,若不是近期要開水陸法會,寺內是不會去撒鹽化雪的。“方丈院院裡可是撒過鹽?”沈綏問。“撒過的。”妙印答道。“事發前可撒過?”沈綏又問。這次,圓惠答道:“事發前日清晨撒過一次,之後白日都在下雪,傍晚時漸止,地面上又積了厚厚一層,所以小僧傍晚時又撒過一次。”他頭腦倒是很清晰,回答得有條有理。“圓惠師傅,平日裡居住於何處?”“小僧就住在方丈院的東廂房中。”“案發當晚,你什麼動靜都沒聽到過?”“不曾,因為小僧當晚並不在方丈院就寢。小僧那晚因為要與幾位師兄師弟謄抄佛經,傍晚為方丈添了炭火,在院中撒了鹽,掃了雪,便離開了。徹夜都在翻經閣之中,清晨回來服侍方丈起身,就發現方丈出事了。”“為何徹夜謄抄佛經?”沈綏疑惑。“……”圓惠不答話了,目光畏縮,看向妙印。妙印嘆了一聲,道:“原本,為了水陸法會,吾等忙碌兩個月,挑選了幾冊新翻經書謄抄,是預備贈送給參加法會的來客們的。但是就在事發前兩天,這批謄抄好的經書不翼而飛了。無奈之下,只得每日每夜指派僧人輪番去補救,希望能趕上法會。看管這批經書的人是圓惠,他責任最大,因而幾乎每日都會去謄抄經書。”經書被盜?又是一條新的線索,沈綏暗自沉吟,一時不再發問。接著,她又在書架、書案等位置仔細檢查了一番,似乎並未再搜尋出新的線索。於是邁步來到了禪房北側,看著供案上翻倒的木刻佛像,她鎖緊了眉頭。作者有話要說:1、【筵席】古代,特別是在唐以前,人們在室內都過著在地面上的生活。所有的傢俱都是矮腳的,人們席地而坐,因而坐具也都是低矮類的。筵與席是分開來的,筵是指室內鋪在地面上的整體的草蓆,相當於現在日本的“榻榻米”。席是指每個人落座時墊在身下的方墊,又稱“拜壂”。“席”上有時還會再墊一層,一般是圓形的墊子,稱作“蒲團”“蒲墩”。原本是佛教的坐具,後傳入一般人家使用。2、沈綏查案時戴手套,並不是指紋的問題,而是怕接觸到有毒物質。這是她從這麼多年的查案經歷中總結出來的經驗,並不超前。3、禪椅。佛教中的坐具,有高腳的、矮腳的,坐面很大,可以完全盤膝坐在上面。這種椅子後來逐漸發展成為最為普及的坐具。4、魚鼓:即木魚。引罄:金屬製的敲擊樂器,分大小。火鐮:打火用具,長得像鐮刀。5、撒鹽化雪。古時人基本不會做這種事,除非積雪成災。現代道路基本用化雪劑。 沈綏看著供案上的木刻佛像,眉頭緊鎖。在她看來,這供案上的東西被打翻,是很不自然的事情。她立在供案前陷入了思考,習慣性地兩臂垂下,雙手交於小腹前,掌心上託,拇指相頂,其餘八指交叉相握,好似結了一個佛教的禪定印。張若菡見她這幅模樣,清冽的眸子閃爍出疑惑的光芒。沈綏思考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否有所得,大約是沒想通,便未再強求。她並未在供案這邊多麼仔細地搜尋,至少相比書案那邊的現場要差得遠。簡單看了看後,她便走到北面牖窗邊,仔細觀察北面被封起來的窗戶。用來掩蓋縫隙的粗紙粘得很緊,有雨水、雪水浸泡後結冰、又被屋內溫暖融化,反覆乾溼後產生的褶皺,其上落了一層黑灰,並無開過的跡象。“這窗牖是何時封起來的?”她一面檢查,一面頭也不回地問。“一個半月前,入冬後,北風漸冷,方丈身子不是很好,受不得冷,便如往年般封起來了。”圓惠主動回答道。沈綏直起身子,走回門口,看著圓惠問道:“圓惠師傅,接下來沈某所問的問題很關鍵,請您想清楚了再回答。沈某想請教您發現方丈遺體的全過程,請儘量詳細地描述於某。不要放過任何細節,再小的事情,也當提一提。”圓惠剛要開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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