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82頁

沈縉的鈴鐺依舊在響著,不急不緩,不焦不躁。她眼睜睜地看著那人走到她近前,緩緩抬起了武士大刀,卻避也不避,只是固執地搖晃著鈴鐺,然後用幾乎無法發出聲音的嗓子呼喚她的名字:“千鶴……千鶴……”殺手似乎陷入了掙扎,高舉的大刀遲遲未曾落下。後方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每個人都在猜測那把刀是否會在下一刻揮下。不知過了多久,彷彿只有一瞬,又彷彿百年。忽而有石子破空之聲傳來,一下擊在了源千鶴的手肘之上。她僵住的身形一動,大刀不由自主地呼嘯著砍了下去。那一刻,沈縉閉上了雙眼,後方所有人發出了慘呼驚叫。一切都結束了,你殺了我吧,能死在你手中,我也無憾了……忽而衣袂獵獵聲拂過,隨即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之聲伴隨著令人牙酸的嗡嗡震動聲傳來,沈縉猛然張開雙眸,就見到一位黑袍郎君,雪刀扛肩,半跪在她身前,接住了那把可怕的武士大刀。“呼~我可算趕上了。”來人周身大汗淋漓,面上還帶著心有餘悸的笑容。【阿姊……】沈縉的淚奪眶而出。作者有話要說:又寫了五千多字,收不住了……琴鶴多磨難啊。 “啪嗒”, 沈綏扛在肩上的雪刀壓力一輕, 千鶴的武士大刀忽而脫手墜地。她踉蹌退後兩步, 蒼白的面色又白兩分, 她在原地搖晃了幾下,終究未能撐住, 轟然倒地,暈死過去。沈綏未及喘息, 下一刻, 四周叢林之中飛射出無數暗器。沈綏擋在沈縉身前, 揮舞手中的雪刀,擊開所有飛來的暗器。她瞧著輕鬆寫意, 雪刀在她雙手之間不斷飛舞, 周身綻放出漂亮的刀花,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彷彿在擊奏某首不知名的舞樂。即便體力大不如從前, 又經歷了一整夜的奔波勞累,沈綏依舊還保留著相當程度的戰鬥力, 至少在迅捷程度之上, 她依舊有著超越很多習武之人的水平。且, 她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就在她擋開暗器的同時,側後方的山坡下,數道人影踏著風飛奔而來,從雲、從雨、呼延卓馬、玄微子全部趕到,雙胞胎兄妹幾乎同時拔出背後揹負的雙劍, 擊開暗器,向叢林中奔去。呼延卓馬揮舞彎刀開啟暗器,扛起昏迷的千鶴就往後跑,順便將沈縉也一併帶到了馬車邊,安頓她們上馬車躲避。玄微子手中拂塵飛舞,暗器絲毫近不得身,他指揮著後方數名身形矯健的千羽門精英列陣進入叢林,抓捕投擲暗器的殺手。“儘量抓活的。”沈綏吩咐道,隨即收起了雪刀。那些殺手見勢不妙,瞬即逃走,漫天飛舞的暗器轉眼消失。沈綏就站在原地等待,一刻鐘之後,從雲從雨各攜著一個黑衣人回來了,玄微子那裡也抓獲了一個人,三個黑衣人均被繳械,口中毒囊也都被取出,塞入布條防止咬舌,眼下被五花大綁,已然無法自盡。“門主,活捉三人,其餘全死了,沒有遺漏。”從雲報告道。“好,帶上人,我們準備返程。”……這是范陽城有史以來最為漫長的一夜。及至第二日(八月十四)傍晚,喧囂仍然在繼續,倖存的人們不得不收拾殘局。忙碌了一天一夜的李瑾月,等來了同樣整天整夜未曾閤眼的沈綏。她們在拱月軍大營相會,東方是化作一片焦土的薛家軍大營,士兵們正在有條不紊地打掃營地。“如何?”經過昨夜大亂,全軍都在戒嚴狀態中,李瑾月銀光盔甲已上身,按著紫鞘大劍與沈綏並排而行,詢問道。沈綏獨身而來,只有忽陀跟著,未見其餘千羽門的成員。她沐浴更衣過了,身著一件乾淨的深青交領袍,髮絲束起,一絲不苟。只是眼底的青黑,洩露了她的疲憊。“千鶴我救回來了,只是她神志不清,完完全全身不由己,大約是受到了刺激,昨夜她試圖砍殺琴奴,但被我擋下,隨後她就暈了過去。我把她帶回了城南的山莊,叫人將她綁在了床上,顰娘看過了,情況不是很樂觀。她身中某種毒素,導致腎氣外洩,精神又受到壓制與催眠。導致她神志不清,極易暴怒,怒氣轉化為殺氣,就成了他人手中的利刃。顰娘說,她暫時找不到良法救治,只能每日為她行針,抑制她腎氣繼續外洩,否則長久下去,會致使她五內衰竭致死。”李瑾月沉默了片刻,才詢問道:“琴奴沒事吧?”她很是擔憂。“沒事……傷心過度,回了山莊,就睡了。我出來時,她還沒醒。”還有張若菡與張拯等人,一夜未眠又受了驚嚇,回了山莊後都是一臉倦容。沈綏安頓張若菡洗漱睡下,兩人也未曾交談幾句話,張若菡知道沈綏還有很多事要忙,只是叮囑她千萬注意休息,不要累壞了身子。沈綏出山莊時,恰好遇上張九齡,張九齡雖沒說什麼,可瞧她的眼神,總有些憂懼。岳父的神色不好,讓沈綏心中彷彿壓了塊大石,很不舒服。只是她並未與李瑾月提。范陽的邪教已然被連根拔起,千羽門算是獲得了與邪教對陣以來的首次勝利。可沈綏卻一點也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