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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複雜,這是一個正位八卦套一個反位八卦,頗費了我一番功夫,若是玄微子師兄在就好了,可惜將他分配在了外面指揮。沈綏擦了一把汗,心中默默想著。他們正在穿過最後一條甬道,拐過前面的牆角,就能看到八卦最核心的區域了。沈綏止住腳步,示意眾人停下。她靠近牆角,緩緩探出頭去張望。只見不遠處是一個很大的空間,其內人影幢幢,但是沒有火光,看不真切,那些人或坐或靠牆站立或直接伏在地上。沈綏有些驚奇,隨即她被地下黴味麻痺的鼻子,嗅到了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不好!”沈綏急忙衝上前去,掏出懷中的夜明珠,順勢將那空曠的地帶照亮。四周屍橫遍野,全是披盔戴甲計程車兵,斷手斷腳,有的彷彿被野獸撕開了喉嚨,死狀極為慘烈。“是薛家軍的人,我們來遲一步。”沈綏蹙眉。“門主,這裡有血跡蔓延!”呼延卓馬獵犬一般,站在西南方向的通道口說道。“追!”沈綏迅速帶領眾人追了上去。……楊玉環正獨自走在荒無人煙的寂靜山野之中,已然是深夜了,她身上只有一個簡單的包袱,裹著幾件衣服和一些散碎銅板。腰間有一壺水,包裡有幾張餅,沒有代步的工具,只有她嬌嫩的雙足。她就這麼離開了生活數月的拱月軍大營,離開了李瑾月,她怕自己以後見到她,就會忍不住落淚。她終究還是成了多餘的人。既然是多餘的人,又何苦在別人身邊打攪礙眼,她向來擅長替他人著想,她知道到了自己該離去的時候了。她知道李瑾月將自己留在身邊,是為了未來有所作用,是為了將自己獻給某個陌生人。即便她保證了不會丟下自己,可到了那一日,她還是會這麼做的。不為什麼,只因她是晉國公主。她所知道的皇室貴族,無一不是如此。薄情是他們必備的品質,如若不然,必定一生痛苦,不得善終。今年她只有十一歲,可這個道理她懂。對不起公主,可我不想再被你送出去,唯獨不願如此。我沒有起到我該有的作用,反而這般任性地不告而別,辜負你收留照顧我的恩情,你定會氣怒怨怪於我吧,又或者,你會很快忘記我,與你新的郎君過上幸福的日子。賜婚於李瑾月的李九郎她見過,一個極英俊的郎君,沒有女人不為他傾倒,哪怕自己見到他,也會心旌搖曳。公主前日晚間和她閒聊時,還提過此人。她問自己,是不是喜歡英俊的郎君,可有意中人了。自己羞於回答,可公主提到李九郎時那閃閃發光的雙眸,她卻印象深刻,亦如鯁在喉。您定是喜愛他的,婚後您更會加深這種感情,就像我的父親母親一般。可是我……我不能再留在你身邊了,我很難過……公主,我真的好難過……從前我不懂喜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現在我懂了,卻寧願我從來都不明白。你讓我喊你“瑾月姐”,可是這個稱呼我卻從來都喊不出口。我不想讓你做我的姐姐。公主,我是這樣一個卑微又對你心懷苟且期盼的女孩,你若知道我在想什麼,定會覺得我不堪。早熟的女孩,獨自一人行走在黑暗暗的山道間,滿心的憂傷讓她忽略了黑暗帶來的恐懼,她似乎無所畏懼,亦不懼怕未知的未來。她該何去何從,她沒有考慮過,她只知道要走,走得遠遠地,再不要讓人找到她。她一直在走,從午間決定離去開始,到現在,數個時辰過去了,她不清楚自己走到哪兒了,只是她身量矮小,步履也不大,走得很慢,走了這麼久,也未走多遠。拐過山道,她的右側是一處斷崖峭壁,遠方是黑洞洞的山谷,透過山谷,她能望到更遠處的平原地帶,那裡正是范陽大軍駐紮的營地。小小的女孩忽而怔住了,因為她猛然注意到營地的火光再不是星星點點,而是成片連綿,將黑夜都照得亮如白晝。出什麼事了?楊玉環從自怨自艾的哀傷情緒中抽離出來,重新直視現實。大軍烽火連天,難道是打仗了?“公…公主!”楊玉環驚呼,她的公主會不會有危險?女孩躊躇了片刻,就緊了緊身上的包袱,立刻往回跑去。即便她知道自己根本幫不上什麼忙,如若公主有危險,她也救不了公主。可,她就是放不下!她沿著山道下山,卻嫌棄這條山道太過盤桓耽誤時間,於是一頭扎進密林之中,超近道而急奔。地面上起伏的土包與遍佈的樹叢荊棘使她的腳步磕磕絆絆,身旁枝杈剮蹭著她面頰,很快她的面頰就出現了數道血痕。濃稠黧黑的暗夜密密匝匝地將她包裹,遠處雕鴞夜鳴聲淒厲駭人,她什麼也看不清,只是疾步奔跑著,之前未能感受到的恐懼終於成功地牢牢攫取她的心臟,她奔跑著,只覺得喉頭髮甜,心臟跳得飛快,快要從嘴裡跳出來。可她不能停止奔跑,有什麼力量在驅動著她的雙腿不斷交替向前,即便她並不很善於奔跑。不知跑出去多遠,她忽而腳下一絆,控制不住地一頭栽倒在地,旋即發現自己摔倒在了斜坡之上,順勢滾了下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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