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76頁

“果然走錯了。”沈綏道,於是立刻率領眾人折返,沿著來時的道路往回走,這一次他們走的不急,步速緩慢。又行出一刻鐘時間,沈綏停下腳步。她發現火苗倒向她左手邊的一面牆,她的目光投向右側牆面。乍一看與磚牆無異,可湊近了才發現這並不是磚牆。以手擊牆,竟然是木板的手感。抬手一推,一個隱門便被她推開了。“好狡猾!”呼延卓馬驚歎道。沈綏緊抿雙唇,領著眾人進入了隱門。沿著隱門後的甬道又向前走了約摸兩刻鐘,她再次停下腳步,並將火把熄滅。“噤聲滅光,前方有人。”她輕聲道。眾人在黑暗中靜靜地待了片刻,待眼睛完全適應了黑暗,沈綏一招手,示意眾人跟她來。沈綏向前走,閃身過一個拐角,眼前三步遠就是甬道的出口,再往前便是另外一番天地。沈綏沒有走到甬道口,而是停留在距離出口三步遠的地方,貼牆站立。到了這裡,腳步聲已然逐漸清晰。能聽見那是一種無數人擊節踏步的整齊的腳步聲,伴隨著厚重鎧甲帶來的摩擦撞擊聲,非常有規律地在暗無天日的地下世界中迴盪。沒有人說話,只有那浩大的踏步聲,逐漸向他們所在的出口靠近。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屏住呼吸,汗毛倒豎。緊接著,黑暗之中,他們透過低矮的出口看到了無數雙腿踏步走過。他們穿著統一的鎧甲皮靴,腳步好似被測量過一般,踏出後分毫不差。這是一個長長的隊伍,沈綏默數,整整半刻鐘,這個隊伍才全部透過。她粗粗計算了一下,或許有兩三千人。隊伍遠去了,從雨一身冷汗,抓住了哥哥的衣袖。從雲則詢問沈綏道:“門主,這些軍人……是誰的人?”“或許,是高句麗殘黨的軍隊,不過……”沈綏有些猶疑。“不過什麼?”呼延卓馬問道。“這些士兵如此動作,已然不似人了。”沈綏道,“我怕是,邪教對這些高句麗殘黨做了什麼手腳,將他們培養成了機關木偶一般的戰爭利器。”“門主的意思是,這些高句麗殘黨,從失蹤的時候起,就一直被轉移到這地下了?”從雨驚奇道。沈綏點頭:“這正是我所猜想的,現如今也算證實了。范陽牙行大到不可思議的地牢,忽然湧出的溫泉,離奇消失的數千高句麗殘黨,無一不告訴我,范陽城的地下,有一個巨大的地下工事。而李長空的死,也與此事有關。李府看似與范陽牙行相隔甚遠,實則只是背靠背的距離。尤其是李長空寢院的地下,與對面的范陽牙行只隔著一道院牆、一道坊牆和一條街道的距離。所以為何對方會派一個女子去引誘李長空,每每相約在書齋那一側私會,就是為了防止李長空發現他寢院地下的秘密。”“原來如此,那這麼說,李長空之死,也是因為他最終還是發現了地下之秘?”忽陀詢問道。“多半是的。本來殺死李長空不必使用如此繁瑣的方式,更無須利用春/藥。但是邪教之人行事都是一步多招,在殺害李長空的同時,他們就想到之後我會抵達現場探查。因而他們用了金醉坊春/藥,並留下了痕跡。一來是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讓我疏忽李府地下的秘密;二來也正是為了促成我與蓮婢的孩子。那春/藥被我帶回去,潛伏在我身邊的假藍鴝必然會尋找機會讓我或者蓮婢服下,如此,我才會在手受傷流血的情況下與蓮婢行房。”“大郎,您是不是早就發現藍鴝不對勁了?”忽陀詢問道,他聲音悶悶的,這些日子他過得很痛苦,每每閤眼,他都會想起藍鴝的音容笑貌,藍鴝出事的那段時日,都是他一直陪在側,然而他卻疏忽了藍鴝的安全。沈綏沒有回答,忽陀卻繼續道:“其實我……也懷疑過藍鴝,那日我在她的拉扯下沒能把藥包送到顰娘手中,之後我詢問過顰娘,那日的蹴鞠並非是巧合,是藍鴝一力促成的。本來顰娘在藥廬之中煎藥走不開,她卻硬拉著顰娘出去,這很不像她的作風。藍鴝其實算是顰孃的半個弟子,向來尊重顰娘,也不會在顰娘忙碌的時候這般打攪她。可是那日……她卻像換了個人似的……”“忽陀。”沈綏開口喚他,“莫要鑽牛角尖。我和蓮婢的孩子雖然是邪教一力促成的,但我仍然認為這個孩子是上天賜給我和蓮婢的,能給我們一個孩子,我感激上蒼。那日的事,你不必懊悔。至於藍鴝之死,我們所有人都有責任,並不是你一個人的錯,不要把錯都攬到自己身上。”黑暗中,四周鴉雀無聲,一時間沒有人再說話,但沈綏能聽見忽陀喉頭顫動哽咽的聲響。她抬起手拍了拍忽陀的肩膀,輕聲道:“好了,收起情緒。我們該走了,我想現在我們應該距離范陽城不遠了,說不定很快就會接觸到核心區域。不過……”她探出頭去,向甬道出口外寬闊的行軍道探看,確認無人後,領著一眾人等迅速走了出去。方才那大部隊前進的方向,或許是薛家軍大營,她權衡了一下,還是帶人追了上去。作者有話要說:利拜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