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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雲、從雨和藍鴝顯得很警惕, 一路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時刻將張若菡、沈縉與顰娘護在內側。張若菡推著沈縉的輪椅,一路上腳步匆匆, 跟在李瑾月、程昳的身後。沈縉垂首,一言不發, 只聞呼吸急促。她們身後, 才是崔禎與崔府的護衛、下人。秉著客人先行的原則, 崔禎即便在如此混亂的局面之下,依然維持著世家大族的待客禮儀。他也從之前的驚恐慌亂之中平靜了下來,重又掌控住局面,一路上,不斷有護衛前來回報最新的訊息, 他均有條不紊地傳達下去命令。到底是世家大族的子弟,雖今夜直面死亡,卻可以在短時間內振作起來,這可不是一般的平民老百姓家出身的子弟可以做到的。“報!那白衣女子已經朝宗祠的方向逃去,沈先生與那兩位尼姑一直緊追不捨,我們的人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去了。”又有護衛前來報告。“立刻派人去撞鐘,一定要讓宗祠的人提前收到警告,做好禦敵阻截的準備。”崔禎下令道。“喏!”那護衛匆匆跑開。忙碌的還不止崔禎,李瑾月也在下令,她將駐紮在崔府不遠的一千拱月軍全部調動起來。其中兩百人拱衛箭樓安全,其餘八百人分成三隊,從三個方向包抄崔氏宗祠,務必要將那白衣女子攔截下來。一道道命令發出去,給快步行走在迴廊之中的隊伍平添了幾分緊張感。張若菡低下頭來,悄聲問沈縉:“琴奴,你可知鸞凰髓血是怎麼回事?”然後她看到了沈縉搖了搖頭。“這會不會是陷阱?”沈縉點了點頭,她也這般想。“他們到底是為誰而來,崔禎,還是伯昭?”沈縉舉起兩根手指。“為兩者而來?這是要一箭雙鵰。”張若菡道。“崔禎還會有危險嗎?”張若菡的眸光四下掃了一圈,身邊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緊張與凝重,可她卻又覺得每個人,都顯得可疑起來。沈縉的手指在輪椅扶手上敲了三下,張若菡懂這個意思,這是要等待的意思。看來,琴奴也不確定到底還有沒有刺客潛伏在他們身邊。雖說崔府這些時日一直在篩查人員,但只要是人,就會有疏漏,哪裡能萬無一失。因而,身邊的任何人,都是不可信的,尤其是那些跟在崔禎身邊的護衛與僕從。前方是迴廊的最後一段,轉過那道彎,就只剩下最後數丈的距離,箭樓厚重的樓門就在眼前。若真有刺客,眼下是刺殺最佳也是最後的時機,入了箭樓,想要再逃出去,可不是那麼容易了。而就在眾人即將進入箭樓前的鬆懈時刻,下手乃是最佳。張若菡的神經緊繃,她不敢回頭,她怕若真有刺客,自己輕舉妄動會刺激到刺客動手。然後她看到沈縉從懷中取出一枚銅鏡,這銅鏡是她的護心鏡,一直就貼身存放在心口。不過巴掌大小,她的衣物都有專門縫製的口袋去裝這枚銅鏡,因而不需要任何綁帶。其實沈縉還有一身金絲軟甲,一直可以護到脖頸,韌性十足,刀劍不入,只是那軟甲穿在身上並不很舒服,一般若不是真的預知未來會入險境,她是不會穿的。沈縉將那銅鏡微微偏出身子,張若菡恰好可以藉著銅鏡看到身後的景象。雖然很模糊,但足可以辨認背後是否有人有異動了。最先打頭的李瑾月等人已然拐過彎道,張若菡推著沈縉,亦不敢停留,轉過彎來。沈縉手中銅鏡一偏,景象霎時消失。就在這一刻,背後忽然傳來一聲驚呼,張若菡倒吸一口涼氣,回頭一看,就見原來是崔禎走路時,沒注意拐彎時還要上一個小小的臺階,被絆了一跤,幸而身後兩個護衛眼疾手快,扶住了他,這才免於跌倒。這一跌,卻將張若菡與沈縉驚得三魂七魄顛倒,眼前發暈。就連前方的李瑾月,也面色煞白,呼吸急促。“是我……是我疏忽了,無事,無事,驚擾大家了。”崔禎歉疚地說道。“蔚塵先生無事便好,千萬小心。”張若菡長舒一口氣。張若菡回身,準備繼續推沈縉入箭樓。而她的眼眸,卻不經意地一撇,望見崔禎左側那名伸手扶他的護衛,食指之上戴著一枚很獨特的戒子。張若菡眼中惑色一閃,心中一面猶豫著,一面轉過身去。她推著沈縉,繼續向前走。一步……兩步……三步……背後一陣陰風拂過,她後頸寒毛聳立,不由得頓住了腳步。她一時間沒有回頭,只是忽的開口問道:“蔚塵先生左手邊那位侍衛大哥,你的戒子很別緻,能否借我一觀?”空氣彷彿在那一刻凝滯了,張若菡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她手腳發麻,腦中嗡嗡作響,期盼著那侍衛可以毫不在乎地將戒子送來給自己看看。可,她終究只是等到了一聲冷哼。緊接著,衣袍迎風鼓動的聲響傳來,身後便立刻如帶水的魚下鍋一般炸了開來:“喂!”“他跑了!”“站住!”“抓住他!”張若菡倉皇回首,當面便見崔禎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雙目光芒已然渙散,正臉色鐵青地盯著自己。他雙唇發紫,面板青筋暴起,然後就這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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