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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九齡與張拯相視一眼,皆明白了沈綏的意思。“伯昭是說,幽州節度使與幽州都護府?”沈綏點頭,壓低聲音道:“此二者,是高句麗復國的最大阻礙,換一個角度說,也是最大的助力。我猜測,邪教與高句麗殘黨可能會嘗試去控制幽州節度使與幽州都護府。阿父、大哥,你們也清楚,幽州節度使的權力究竟有多大,這一整個都護府的兵力,已然堪比朝中禁軍所有。粗粗算下來,也有十萬了。這十萬兵馬,若是真的能被高句麗利用起來,復國並非真的是痴人說夢。”她看張九齡和張拯紛紛蹙眉在思索,繼而道:“聖人為何要將您和大哥派來幽州?想來,聖人確實已經對幽州不放心了。他需要一個與幽州毫無瓜葛,又忠心於朝廷之人前去幽州,做朝廷的耳目,以制衡幽州。這個人的能力必須絕佳,能於幽州藩鎮之間從容遊走,文武雙全,膽大心細。聖人一時之間,找不到這樣的人,於是他派了兩個人來幽州,一就是您,還有一個,是晉國公主李瑾月。一文一武,聖人這是要扼住幽州咽喉。”張九齡與張拯眸中精光一閃而過,有茅塞頓開之感。“我明白了,伯昭,多謝指點。”張九齡拱手道。沈綏忙回禮:“小婿不敢當。”“唉……”張九齡感嘆,“這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伯昭,你很不錯,看來,我二弟與老母親,眼光果真毒辣啊,哈哈哈哈……”他撫須大笑起來。“阿父,眼光毒辣的,分明是咱小妹。”張拯打趣道。“對對對,哈哈哈……”張九齡笑得愈發開懷。沈綏面上一紅,搖頭苦笑。張若菡坐在她身側,垂首莞爾。但心中的欣慰自豪之情,又油然而生。赤糸到底還是赤糸,她沒有被打趴下,她一直都如此堅強。一家人又閒話些家常,張九齡和張拯翻箱倒櫃,找出了些路上採買的物什,均非什麼名貴的東西,大多都是草藥,給張若菡調理身子。還有些張若菡愛食的蜜餞乾果,都小心翼翼地包好,眼下一股腦全給了張若菡。這幽州氣候不比洛陽,更不比南方,張九齡又是噓寒問暖。張若菡一一耐心回答。後來又問起張拯的妻子和一雙兒女,張拯道他們在房中,應該已經睡了,張若菡便打算明日再去看望大嫂和孩子們。夜深了,張九齡知道沈綏和張若菡長途奔波的勞苦,也不久留張若菡,催她們趕緊回去休息。沈綏與張若菡提著大包小包告辭,一路相伴,慢慢走回房中。快到房門口時,沈綏忽的笑出聲來。張若菡奇怪地望向她,就聽沈綏道:“蓮婢,阿父給你的草藥,好多都是滋陰補血,益母養身的。”張若菡:“……”“可能他沒來得及買壯陽強身的補藥……”沈綏抿唇憋笑。張若菡雙頰緩緩染成了緋色,嗔她一句:“休再胡言。”然後一轉身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沈綏瞧著她的背影,笑容微斂。跟著她邁進房中,她一面放下大包小包的東西,一面漫不經心地問:“蓮婢,你與那位李九郎相識?”沈綏等了一會兒,才等來了張若菡的回答:“嗯,五年前,他在長安遊歷,當時阿父也算是長安文壇的領袖之一,他來拜會過阿父,因為我在長安也有些文名,因而他要求見見我,我們就在家中見了一面。”張若菡話音很平靜,說到此處,她頓了頓,然後接著道:“後來他……就經常來我家拜訪,雖然都是來見我阿父。不久,他向我阿父提親,阿父與我提過,但我回絕了。此後他,也就沒再來,我聽說他很快離開了長安。”她儘量輕描淡寫,但語調總不能避免地顯得有些謹慎小心。“哦。”沈綏支吾了一聲。張若菡側首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見她似乎很是專心地擺弄著那些用油紙包裹起來的藥草,她抿了抿唇,似是壓下了一瞬浮起的笑意。她坐到了梳妝檯前,摘去髮飾,散開長髮,拿起篦子,緩緩梳理起青絲。一步一步慢條斯理,也不再開口。可她眼角的餘光卻一直望著沈綏所在的方向。沈綏終於不再擺弄那一堆草藥,她撐著桌沿長嘆一聲,道:“我明天要去找琴奴問問。”“問甚麼?”張若菡問。“五年前,那會兒我剛調入河南府不久,在地方上很是艱難,不太能顧得上管理千羽門的事。她,是不是有些重要情報忘了告訴我。”“噗”,背後傳來張若菡忍俊不禁的笑聲。“你笑甚麼?”沈綏嘟囔著,依舊揹著身子不去看張若菡,彷彿在賭氣。“我笑,某人莫不是晚間醋芹吃得有點多。”張若菡道。“甚麼醋芹,今晚吃的粟米粥與烤饢。”沈綏彷彿孩子一般爭辯道。張若菡不搭她的話。沈綏似是有些洩氣,又道:“今晚見到那位李九郎,真是名不虛傳。我長這麼大,還沒見到過如此英俊的郎君。那一身的白衣,風姿絕佳,真可堪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趨。”張若菡還是不答。沈綏絮絮叨叨:“我就想,我歸來後, 范陽李氏, 與李唐皇室本屬同源, 若要論起輩分, 如今這長字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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