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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臨死反噬,亦是很要命的。沈綏內心警惕,絲毫不敢鬆懈。眼下邪教內部的幾個領頭人物,均是無比狡猾之輩,敵方在暗,我方在明,實是被動。她一直在努力逆轉局面,奈何收效甚微。回了驛站,時辰尚早,沈綏先是再一次整理了一下目前的狀況,梳理了各方傳來的最新情報,未得到什麼新的線索。幽州那裡,平波似湖,李瑾月仍然在積蓄力量,曲江張氏父子也站在了李瑾月的身後,暗中協助。沈綏不希望卯卯擔心,回信大多不提詳細近況。就食洛陽的皇室年初已然遷回長安,長安也無甚變故,除卻前不久張說病逝之外,一切如常。朝中忠王與壽王儲位相爭局面已然成形,大多數朝臣正在觀望之中,尚未有站隊。長安歌舞昇平,繁華美妙。各地清繳邪教的行動已然取得了顯著的成效。官方,大多數祆教廟宇被拆除關停,一切與景教、祆教相關的人都被排查抓捕。民間,千羽門與丐幫聯手清繳內部被滲透的成員,已然有了大面積的戰果。眼瞧著邪教勢力正在一步步垮臺,沈綏卻總是覺得有一種違和感,難道邪教就這樣放棄了?她派了人緊盯唐門,唐門亦沒有絲毫動靜。包括與邪教有所牽扯的公輸機關世家,平靜得有些過頭了。眨眼間已到午間,沈綏回房陪蓮婢用午食。彼時顰娘恰好就在她們房中,蓮婢似乎有些不舒服,沒有食慾,正靠在床頭閉目靜養。顰娘見她進來,讓她悄聲些,莫打攪了蓮婢。沈綏有些擔憂,自從到了樓蘭府軍城營,蓮婢就一直昏昏沉沉的,頭疼胸悶。顰娘每天都來看,說這是妊娠後期的正常現象,不必擔憂。蓮婢身子重,腰疼腿疼,路也走不動了,沒有人扶幾乎很難跨出房門。沈綏總想多抽出些時間陪她,奈何她諸事纏身,實是無奈。草草用過午食,沈綏靠在榻邊,將張若菡摟在懷中,陪著她午睡。沈綏自己睡不著,顧自想著心事,張若菡卻在她懷中進入了夢鄉。而她這一場看似尋常的午睡,卻帶來了讓人措手不及的後果……作者有話要說:預告,下一章寶寶就要粗來啦!我還沒給寶寶起名,叫個啥名字好呢?ps:羌羊,就是藏羚羊。 她在大漠的夜色中踽踽獨行, 蒙面的輕紗遮不住寒夜的北風, 細微的砂礫拍打額頭, 那種細微的感覺讓她覺得無比落寞。此地為何處?我將往何方?但夜色如水溫柔, 前方景物並非黢黑難辨,頭頂繁星閃耀, 月華照耀前方銀白色的道路,那是光芒反射在砂礫上的色澤。她深一腳淺一腳, 只覺身子無比沉重。她至今仍不明前路, 但她依舊無畏前行, 從不停留。啊,蒼茫的大漠, 我這個來自南方水澤的人, 此生能夠目睹與感受你的曠邈壯麗,那是我的榮幸。這般前行,彷彿永無盡頭。直到她望見遠方出現了一座擋住去路的龐然大物。那是一大片風化後的石林溝壑, 橫亙在前,左右望不見盡頭, 高聳堪比長安城的城樓。她站在其下仰望, 相形如螻蟻。細觀溝壑巖壁, 可看見大地岩石斷層的褶皺。溝壑彼此間留下狹窄的縫隙,走入其中彷如置身迷宮。其中道路曲折,難辨方向,更不知其內是否有危難潛伏。她站在某一道溝壑入口處,猶豫著, 不知是否該進去。眼前的場景莫名有些似曾相識,她苦思冥想著。腹部突然有些陣痛,她低頭看去,那裡平坦無物,彷彿缺了些什麼。缺了什麼?她顧自思索著,最終還是決定前行。無論如何,她要穿越這片石林溝壑,抵達彼岸,無論如何,她還需要與她的愛人重逢。她就在彼岸守候,守候她歸來。她勇敢地邁步走入了這座巨大的迷宮,然而剛剛走入不出十步,變故就陡然發生。身後忽然響起鋪天蓋地的轟鳴聲,她回首,便見身後天際被漫天的烏羽遮蔽。那是連綿百里的烏鴉群,漆黑的羽毛組成烏雲,彷彿綿貫東西的大幕,緩緩將天際的星空遮蔽,並以驚人的速度向迷宮這裡靠近。她怔在原地,內心惶惑不安,不知該如何是好。而顯然,危機不止於此,就在她方才來路之處,忽有一個黑袍身影閃現而出。他從頭到腳罩在袍子內,不知從何而來,就那般靜靜地站在那裡,面上覆著的猙獰羅剎鬼面煞白駭人,衣襟之上掛著的鈴鐺傳出致命的聲響。她未及反應,下一刻,那黑袍人就閃現一般出現在了她的近前,彷彿一瞬就跨越了十步的距離,喉頭忽然被大力扼住,她呼吸頓時窒澀,只覺得喉間彷彿要被捏碎一般,大腦發麻。“不好!胎位不正,臍帶繞頸!”彷彿有個聲音在說話,她卻聽不懂。下身有一陣難言的絞痛,彷彿鑽子鑽進了肉骨。不……怎麼會這樣,我不能死……她還等著我,她還等著我!她試圖奮力掰開那隻鉗子般的大手,雙足已然不由自主被提得離開了地面。她感覺到下身一陣溼潤,疼痛還在加劇。她想痛撥出聲,可是喉嚨被掐著,她發不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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