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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有預料,但沈綏多少有些失望。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她,她很快就問了第二個問題:“這麼長時間以來,可有任何可疑的人與你接觸過嗎?比如說,宗教人士。”這個問題讓張瑞錦仔細想了很久,最後她回答:“不知道。”不知道?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為何答案會是不知道?“此話何解?”她問。“我與阿妹的復仇,是一個神秘人用書信指示的。很多事,也是那個神秘人安排好的。否則我和阿妹不可能做到那麼多事。我們花了十二年才將全村人的懸棺打製完,全部安置好,已經耗費了太多的精力。本來……沒有那個復仇的想法,因為知道做不到……”沈綏明白了,對方很小心,並未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所以到底是不是宗教人士,張瑞錦根本不知道。她沒有再問,而是壓低聲音道:“這些,不要供出來,只說給我聽就罷。不說還有可能活下來,供出來必死無疑。你若想死我不攔著你,但我想你應當是想出來後給你阿妹燒燒紙的,你死了,就沒人管她了。”張瑞錦的喉頭蠕動了一下,表情依舊木然,但沈綏知道,她答應自己了。只是答應卻不是為了要活下來,因為即便張瑞錦,也知道按唐律,她是活不下來了。她答應,只是因為她聽懂了沈綏話中的意思,她不說,她們這些人至少還有葬身之地,若說了,便是死無葬身之地了。沈綏沒有再繼續問她,而是轉而去問與張瑞錦關在一個牢籠之中的周家阿梅。“阿梅,我問你,你可知你大伯在京畿服役時,與何人接觸過?”周家阿梅看起來比張瑞錦要好多了,至少面貌尚能入眼。她也是披頭散髮,渾身狼狽的模樣,坐在車子裡一直在發抖,看起來極其的緊張恐懼。不論沈綏如何去與她搭話,她都彷彿置若罔聞,只是將自己蜷縮成一團,顫顫巍巍的模樣,根本不能溝通。沈綏沒有再於她身上耗費時間,她跳下了第一輛囚車。等第二輛囚車駛過來時,她跳了上去。第二輛囚車上關著兩個髮髻散亂的青年男子,面板黝黑,鬍子拉渣,形容憔悴。沈綏在船上見過他們,知道他們是周大的次子周進與週三的兒子周鍾。看來,最後一輛囚車上關著的就是周大的長子周茂了。周進和周鐘的狀態比阿梅要好許多,看起來雖然心如死灰,但好歹還能保持神志清醒。不過,他們所知不多,沈綏詢問的關於周大在京畿服役時遇到了什麼人,他們並不清楚,因為周大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們。他們只知道,周大迷信於一位“聖女”,這個聖女就在京畿一帶活動。問他們是什麼聖女,具體在傳揚一些什麼教義,他們又說不清了。看來,只能寄希望於周茂了。他是周大的長子,想來與周大的交流應當比較多。但是就當沈綏跳上週茂的囚車時,忽的有意外狀況出現。彼時車馬隊行至一處夾道之中,道旁兩側都是茂密的樹林。忽的從道路右側有一物電射而來,直直刺向坐在第一輛囚車之中的張瑞錦。沈綏瞪大雙眼,反應奇快,袖中一物拋射而出,筆直打向那突刺而來的東西。只聽半空中“叮”的一聲,沈綏看到一隻模樣古怪的匕刃落在了地上。東瀛手裡劍?沈綏看清那暗襲之物,登時吃了一驚。不及反應,又連續有兩隻手裡劍射向第二輛囚車。她眉目冷峻,周身威勢暴漲,插在後腰的雪刀“鏘”的一聲,被她反手引出鞘,刀身在朝陽中綻放出耀目的光芒,晃了一下手裡劍來的方向。對方似乎被刀芒晃了眼,一時間被迫斷了偷襲,沈綏拔刀時,人也同步躍出第三輛囚車,以驚人的速度躍向第二輛囚車,單手一扯,身上裘氅已經被她呼嘯丟擲,一卷,將那兩隻手裡劍擋了下來。這個時候,隊伍裡的人才反應過來。那為首的府兵校尉大喊:“有人劫囚!列隊防禦!!”他喊這句話時,沈綏已咬住自己的左手食指,吹出一聲異常刺耳的尖哨聲。那聲音居然讓在場所有人耳膜難以承受,下意識捂住雙耳,面現痛苦。吹完尖哨,沈綏運氣大喊:“跑!!!”忽陀第一個反應過來,一馬鞭就抽在了身旁府兵校尉的馬身上,馬兒吃痛,揚蹄嘶鳴,然後帶著府兵校尉迅速撒蹄奔去。與此同時,忽陀撥馬回頭,往沈綏身旁跑,一邊跑一邊抽打馬鞭,促使整個囚車隊伍開始向前狂奔。大約官兵也考慮到了機動性,送囚的府兵都是騎兵,沒有步兵,真是萬幸。“大郎!上馬!”忽陀伸出了手,沈綏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借力縱身一躍,騎跨在了他的背後,隨著忽陀催馬向前,她忽的夾住馬腹,整個人傾身而下,伸手一探,輕輕鬆鬆就拾起了地上兩件物品。一件是她那件裘氅,其內包裹著兩隻手裡劍,還有一個是她當時情急之下丟擲去的東西,那是她的巡官令牌。拾起東西,她以最快的速度解開團成一團的裘氅,戴著皮手套的手取出那兩隻手裡劍,然後重新披上裘氅。將自己的巡官令收好,她咬住自己的雪刀柄,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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