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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她再次嘆息。就在此時,窗牖外響起了翅膀撲稜的聲響,有什麼在啄她的窗。張若菡蹙了蹙眉,起身向窗邊,剛開啟窗,就有一隻白尾雨燕飛了進來,站在窗臺上歪著腦袋瞧著她。張若菡覺得這隻鳥兒有些眼熟,她好似數度見過。她嘗試著去觸碰這隻鳥兒,那鳥兒竟是不懼,小腦袋還蹭了蹭張若菡的手指。張若菡輕笑一聲,將鳥兒捧起,這才看到它腳上綁著什麼。她的心臟忽的開始加速跳動,她好像猜到了鳥兒的來意。輕輕解開那封信,她展開來,嘴角的弧度便再也落不下來了。其上只有八個字:一刻不見,恍若三生。張若菡反覆讀著這八個字,彷彿要將這八個字刻在骨血裡。她發現她的字型變了,從前為了騙過所有人,她用的是板正的隸書。但是這八個字,卻是行楷,書體瀟灑隨性,卻又力透紙背,字字真切,分明就是她熟悉的赤糸的字。張若菡心中暗暗道:好啊沈伯昭,看來你瞞著我私底下做了不少事嘛。又是派了只鳥兒來監視我,又是各種裝模作樣哄騙我,我都還沒找你算賬呢。一邊想著,一邊將紙條貼著心口收好。再次躺下,她更是睡不著了,翻來覆去,心中又癢又恨,於是又在小本本上記了一筆:沈伯昭攪我清夢。她在心中不斷地聲討著沈綏的各項罪名,想著以後該如何罰她。漸漸地,意識有些模糊了。正混沌間,隱約聽見門外有聲響,好像是千鶴的聲音,前半句她沒聽清,但後半句她聽清楚了:“……這不好吧。”什麼不好?張若菡微微睜開眼,蹙起眉來仔細聽。“我找你家三娘有事相談,很快便走。”是沈綏的聲音。赤糸?張若菡徹底清醒了,坐起身來,一時有些發怔,心想自己這不是在做夢吧。“何事不能明日再說,非得現在來談,三娘已經睡了。”千鶴堅持了一下。沈綏的聲線依舊平靜:“明日我沒有時間,明早我很早就要走。千鶴,我要找三娘談的事,你也最好來聽一下,這攸關性命,必須重視。另外,去叫無涯也來。”千鶴顯然是沒有想到沈綏找張若菡,竟是如此嚴重的事,於是連忙道:“既如此,我通報一聲。”“不用了,我來開門,你去找無涯。”張若菡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由遠及近,接著很快響起了門閂拉開的聲響,房門吱呀一聲開啟了,披著衣服的張若菡散著一頭長長的青絲,站在月光下,美得好似月宮仙子。“是。”千鶴領命離去。開門後,沈綏依舊是今日那一身衣著,站在門口,目光柔和地看著她。只是她身上有些酒氣,想起用晚食時,來送食的刺史府婢女曾提了一嘴今晚簫刺史宴請沈綏的事,因此張若菡倒不意外。“蓮婢…”她喚她,柔情似水。張若菡輕抿著唇,彷彿是在抑制自己的笑容,然後轉身入屋,讓她進來。沈綏隨她進門,順手就帶上了門。張若菡正詫異她的舉動,一轉身就落進了她的懷中。“怎麼了?”張若菡有些費勁地從她懷抱中探出臉來,問道。她有些擔心,沈綏的舉動透著反常。“沒怎麼,就是想你。”沈綏說話的口氣就像個委屈的孩子。張若菡輕笑,緩緩回抱住她,沒說話。靜靜相擁片刻,沈綏鬆開懷抱免得憋壞了張若菡。張若菡笑著問她:“那雨燕,是怎麼回事?你的字是怎麼回事?”沈綏冷汗下來了,清了清嗓子,假裝自己不知道。張若菡見她要開始耍賴了,便從懷中取出那寫著“一刻不見,恍若三生”的字條,在她面前晃了晃,笑容有些危險。沈綏決定老實認錯,免得以後被罰得更慘。“就是……你懂的,我也是不得已……”沈綏低著頭,腳尖摩挲著地面。“嗯……不得已……”張若菡重複著她的話。“蓮婢~~~你饒了我,我下次再不敢了~~”沈綏開始撒嬌。“還有下次?”張若菡挑眉。“堅決沒有下次!”沈綏義正辭嚴,滿面正氣。“居然沒有下次了。”張若菡顯得很失望。沈綏哭笑不得,放棄負隅頑抗:“我錯了,我認罰。”“罰你……嗯,我還沒想好,先等我想想。”張若菡拉著沈綏來到書桌旁,將她大拇指在紅印泥上按了按,然後按在了那張紙條上,道:“這是罪證,你畫押過了。我替你收著,以後再犯錯,我就拿出來給你看看。”沈綏看著那張“一刻不見,恍若三生”的字條上出現了自己的紅指印,覺得怪怪的。看著張若菡將那字條疊好,放回懷中,更覺得怪了。“蓮婢,你將那字條拿出來,我再添兩句。”張若菡:“???”“不是,我不是想抵賴,我是覺得我的供狀有些欠妥,再添兩句,就更妥當了。反正你在旁看著,我要是寫了什麼不該寫的,就作廢,我再寫一份給你。”沈綏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耍什麼花樣。”說著張若菡再次拿出字條給沈綏。沈綏接過那字條,笑了笑,提筆沾了沾硯臺中的殘墨,又添兩行十六個字:三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契成,擱筆。張若菡怔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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