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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批的府兵已經把持住了秦府所有的出入通道,另有五名士兵, 拿著鐵鍬挖掘著秦府院牆之下的一大塊土地。種植其上的花圃被毀得一塌糊塗,花草全部被無情剷出。而京兆尹李峴, 就站在後花園的中央, 監督著五名士兵的挖掘。“李府君!這是怎麼回事?”沈綏上前詢問。“伯昭兄?你怎麼會在這裡?”見到沈綏出現, 李峴顯然有些意外。“下官前來拜會秦公,卻沒想到府君帶人闖入, 大動干戈是為哪般?”沈綏顯然有些急了, 說話的口氣略有些生硬。好在李峴並未在意,解釋道:“伯昭兄還是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罷,早間我們追逐那三名歹徒的時候, 我手下的一名校尉見到其中一人揹著包袱從歸來居的後院繞出,特意向北面繞了一段路, 翻入了秦府的院牆之內, 他帶人包抄, 又見那歹徒從另一頭的院牆翻出,身上的包袱卻不見了。此人中間在秦府內停留了不短的一段時間。他將此事告知於我,我心覺這其中有些蹊蹺,便留了心。後來抓捕了三名歹徒之後,我立刻回官府提審了他們, 其中就詢問到了那個歹徒翻入秦府是否是藏了包裹,那人沒有否認,且他的手指指甲間沾滿了泥土,佐證了他在秦府內埋了罪證的事實。而問及他為何要逃入秦府,他卻不回答。本官現在有理由懷疑,秦府可能與那三名歹徒有所牽扯,本官已向陛下請令,得吏部與刑部聯合快批,奉旨查抄秦府。伯昭兄,你與此事無關,還是離開為好。”沈綏雙眉緊蹙,不由得看向身邊隨她而來的忽陀,忽陀直搖頭,在沈綏耳畔輕聲道:“我們的人趕到歸來居時,那三個人已經不在了,隨後我們去了別處尋找,官兵應當是在我們後面來的。我不知道還有這等事。”就在此時,那挖地的五名士兵中,其中為首一位忽然高呼一聲:“報!找到了!”說著將一個沾滿泥土的黑布包袱提了出來,放在地上,解開一看,便見包袱內胡亂塞著一大團帶血的衣物,另有三套文書吏的官服,小心包在一個小一些的包裹中。一對鐵鉤,與穿透老鏢頭雙肩的鐵鉤幾乎一模一樣,另外還有一封書信,信封上已然染了一些血跡,揉的有些皺巴巴的,大概是因為和血衣放在一起的緣故。封面沒有寫任何字,但沈綏心底已然升起了不詳的預感。李峴命人將那封信拿過來,他親自拆開,取出其內的幾張紙,瀏覽了一下。一張道政坊的地形圖,歸來居四周的路線著重畫了不少藏匿點,秦府也是其中之一,並用硃砂做了著重記號。一張策劃時間表,仔細寫明瞭殺害四海鏢局老鏢頭的作案過程,每一個步驟詳詳盡盡,專門寫明瞭該如何在殺害老鏢頭後,將他的頭顱砍下塞入腹中。筆觸間透露出的殘酷令人心驚。此外信封中還放有一塊令牌,是大理寺巡按官出入城防、宮禁的令牌。沈綏從旁觀看得一清二楚,這字跡,分明是外公的字跡。霎時彷彿驚天霹靂當頭砸下,她只覺得頭暈目眩,五內俱焚。“這不可能……”她不禁脫口而出,引得李峴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府君,這當中必然有什麼誤會,請您……”沈綏張口,想要請李峴查清楚事實再抓人,卻被李峴打斷道:“伯昭,此事你絕對不要再多言,我剛從宮中出來,陛下震怒,對這個案子很看重,對秦公的清白與否更是關注,若是秦公是黑非白,恐怕……後果不堪設想,你可要置身事外啊。”沈綏面色愈發蒼白,說話間,秦臻已經緩緩從書齋石拱門後邁步而出,站在了“銀壺”二字之下。他開口道:“年輕人,莫要妨礙官府辦案。李府君,該如何做,老朽都配合你,來吧。”說著伸出了雙手,花白的鬚髯在夏日暖風中緩緩拂動,蒼老的面龐上有著看透世事滄桑的淡然,身上赭紅的衣袍在夕陽中愈發刺目。“秦公,您德高望重,在下怎會將您作囚犯對待。您請,我們安排了馬車,接您去京兆尹府一敘。”李峴對秦臻還是很客氣的,沒有讓任何人去銬押秦臻。秦臻領情,伸出的雙手化作一揖,道一聲:“多謝李府君。”說著,李峴在前帶路,一群人圍在秦臻身側,挾著他往外走去。沈綏腦子一片空白,眼睜睜看著外公就這樣被押走,她下意識向前趕了幾步,無數的話哽在喉頭,卻不知該如何吐出。秦臻初時沒看她,直到走到大門口時,見到了候在門口的妻子盧氏,還有家中一干老僕。他示意李峴等一等,李峴很通人情地命令手下人暫時讓出時間給秦臻與親人話別。這一去,恐不知能否再相見,或許這就是此生最後一面。秦臻看著默然垂淚的妻子盧氏,道了一聲:“這後半輩子隨了我,苦了你了。”盧氏只是搖頭,淚如雨下。他又看著家中一干老僕從,道:“我走了,你們要侍奉好夫人。不願走的就留下來,家裡面總有一碗飯吃。想走的就走吧,另謀出路,莫要蹉跎在我這裡。”僕人們哭作一團,口中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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