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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沈綏哽咽著應道。“就這樣吧,我知道他不愛厚葬,薄葬最符合他的性格。都別講究了,走了便走了,早該解脫的人,不談什麼視死如生。”她絮絮叨叨反覆說著,到底沒再說下去。頓了頓,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壓抑著哭腔道:“碑銘,就刻四個字‘相濡以沫’。”相呴以溼,相濡以沫,不若相忘於江湖……“嗯……”沈綏淚如雨下。秦憐忽然回憶起兒時父親曾教她唱的一首自編的歌謠,不禁用久違的湖州鄉音輕聲哼唱而出:“賣魚郎,賣魚郎,魚兒要幾錢?撐杆鉤長線,兜網纏腰間,魚簍掛衣背,斗笠遮額面。賣魚郎,賣魚郎,魚兒要幾錢?勤汗作甘泉,勞苦換瓦片。憑我賣魚郎,家中衣食全。憑我……賣魚郎,家中……衣食全……”最後,她已泣不成聲。作者有話要說:什麼樣的人可堪“父親”二字,這章寫到流淚,秦公一路走好。 三日後, 六月十二, 灞橋田宅書房內。沈綏坐在書案後, 正拿著一封剛剛送達的密信仔細看著。客席之上, 李瑾月、徐玠、程昳、張若菡、沈縉、千鶴,司馬承禎與陳師兄, 以及長安總部崔錢等幾位首領全部列席。徐玠與程昳是昨日剛剛從驪山趕回來的,由於她們並非是朝廷的正式官員, 只是李瑾月的私人幕僚, 李瑾月事發後, 二人反應迅速,立刻遁逃, 等到朝廷想起來要抓人時, 他們已經離開了驪山搜尋的範圍。之後聯絡上二人花費了一些時間,故而比沈綏等人要晚到灞橋。沈綏看完了密信,從信後抬起頭來, 說道:“驪山傳來的新訊息,瑾月的兵符沒有找到, 我們埋衣服的地方被人挖開了, 瑾月的腰包並不在其中, 應當是被人給拿走了。”李瑾月懸了三日的心總算落了下去,長嘆一聲道:“事態總是朝著最糟糕的方向發展啊。”“至於究竟是誰拿走了兵符,線索也有了。”沈綏望了她一眼道,“崔舵主,陳師兄, 你們初八凌晨送琴奴蓮婢她們出城時,在通化門見到的自稱李林甫家奴的人,以及他身邊五個神箭手,這些人並非真正的李林甫的家奴,他們是尹御月安插在李林甫身邊的眼線。那一晚,不僅僅是通化門出了這個事,北面的芳林門也出了事,同樣是一個自稱蕭嵩門客的人,拿著宵禁通行令要出城,不過皇帝在臨走前已經秘密下令取消目前所有下發的宵禁通行令,所以所有通行令都被廢了,任何人夜晚都不得出城。”“尹御月將他安插在權臣身邊的眼線全部調走,是什麼意思?而且還如此緊急,連夜就要強行出城。”陳師兄問道。“他人手不夠了,他必須要去追一樣東西,所以要從長安調人去追。而且這個東西走的去向也不明晰,他專程分兵兩路,一路從東北側追擊,一路從西北側追擊。”“兵符?”李瑾月問道。沈綏點頭。“這麼說,兵符並非是尹御月拿到手了。”崔錢似乎鬆了口氣。“但是這個人顯然早就盯上我的兵符了,否則他不會這麼快就知道我兵符丟了。說不定那日我們逃跑的時候,尹御月的人就悄悄跟在後面,就等待時機要拿走我們的兵符。”李瑾月道。“尹御月本來的打算是讓聖人將你收押後,悄無聲息拿走你的兵符,只是你出人意料地爆發了,突圍而去,他倉促之下,只能派人去追你。但是,他在驪山上的人手是絕對不夠的,尹御月滲透入宮中的時間不長,他能控制的人還不夠多,所以沒辦法對我們來硬的,只能跟在後面伺機而動。但是他沒有想到,跟在我們後面的還有另外的一撥人,這撥人搶先拿走了你的兵符。”“誰的人?有頭緒嗎?”張若菡問。“應當是壽王的人。”沈綏道。“十八!居然是這小子……”李瑾月有些吃驚。“當日我們尋找的驪山包圍圈最薄弱的突破口,帶兵的將領就是壽王的人,準確的說,是李林甫的人。當時能夠最快出現在那裡的人,就只有壽王的人。而且,在我們埋衣服的地方,四周留下了很多新鮮的馬蹄印,都是軍隊制式的馬蹄。那個拿走包袱的人,是下了馬後,徒步在附近走了走,然後發現了我們埋衣服的地方,從中取走了腰包。而當中的兵符,顯然並沒有回到聖人手中,這從聖人這兩日連續向幽州發了三道詔令就能看出,他要立刻解除兵符的調兵權力。眼下,聖人的調兵詔令和兵符已經八百里加急送往幽州,聖人要調動除了李瑾月部署之外的所有軍隊,解除李瑾月手底下那支部隊的兵權。而壽王顯然是要趕在詔令抵達幽州之前,要將瑾月的兵符送達幽州,應當是要送給他在幽州的人。尹御月則不能讓壽王搶先一步,他必須要把兵符追回來,所以才會如此急切地連夜抽調長安城中他的人,不惜強行出城去追。”“十八想做什麼?他要起兵造反?”李瑾月問。“現在看來,確實是的,他不知何時就存了造反的心,並在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情況下付諸實踐。等聖人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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