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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綏找了一個膽大的巡官, 協助她用鉗子將穿了屍首琵琶骨的鉤子取下,將屍首放了下來。隨即合力, 用麻繩將屍首固定好, 拽著麻繩抬著屍首進入了帳篷。帳篷中已經佈置好了, 兩大塊油布鋪在地上,其上還覆蓋了一大塊白布。沈綏將屍首放在其上,便讓巡官出去,她單獨留在帳篷中驗屍。接下來她要做的事情,太過血腥可怕, 實在不適宜在公眾矚目之下去做,這是沈綏刻意要求搭建帳篷的原因。沈綏將目光投向了死者的腹部,屏住呼吸,伸出手,將塞在死者腹腔之內的頭顱緩緩取出。整個過程伴隨著令人牙酸的皮肉撕裂之聲,以及血水汩汩流淌而出的水泡破裂聲。死者的頭顱從腹腔內浮現而出時,血糊滿面的臉龐之上還殘留著驚駭的神情,雙目圓睜,瞳膜都染了血變得一片鮮紅,沈綏的胃裡是翻江倒海,難以忍受。虧得她昨夜至今晨都未曾進食,無物可吐,否則此刻她也已然受不住了。她將死者的頭顱重新放回了脖頸上方的截斷面上,比對了一下切口,確認了自己的推測。死者確實是被一刀斬斷頭顱的。隨即她繼續查驗屍首腹腔的縱裂傷,剖腹口同樣乾脆利落,內臟還在腹內,但是因為頭顱被強行塞入,死者的內臟受到了大力擠壓,已然全部錯位變形,乃至於破裂扁爛,慘不忍睹。濃郁的血腥味已然嗆得沈綏眉頭直皺。她強忍著不適,仔細查驗了腹腔,並未找到任何異物。看來兇手只是將死者的頭顱硬塞了進去,這個行為本身,或許代表著什麼特殊的含義。除了脖頸的切斷傷以及腹腔的縱裂傷之外,就只剩下雙肩琵琶骨的貫穿傷了,屍體雖然被破壞嚴重,但驗屍並不複雜,沈綏得出死者的死因、時間之後,便立刻走出了帳篷,褪下身上染滿血液的手套、圍兜,在備好的水桶內將雙臂反覆搓洗乾淨。這才摘下蒙面的白布,長舒一口氣。身上已然染了濃郁的血腥味,衣服也不可避免地髒了,她卻並未太過在意,而是蹙著眉望著遠處忽陀離去的方向。不知忽陀,能否抓到那三個人,她十分擔憂,尤其擔憂的是兇手或許身懷不俗的功夫,忽陀或許不是對手。就在沈綏剛剛結束驗屍的檔口,西坊門的門忽然洞開了,大隊人馬從坊門內湧進,為首騎在馬上之人,正是京兆尹李峴。李峴先是被眼前那血淋淋的木板車吸引了目光,隨即又注意到一旁的帳篷,最後他才注意到沈綏。他跳下馬來,忍著瀰漫在空氣內的血腥味,來到沈綏身旁,與沈綏見禮。見沈綏身上殘留的血跡,他不由得心下有些驚駭。“伯昭兄,這是……”“死者的血,我剛驗屍結束,死者就在那帳篷內。”沈綏解釋道。李峴點頭,暫時沒問死者的狀況,而是問道:“聽說,兇手就在坊內。”“對,麻煩府君立刻派人去西曲歸來居圍捕,我已經派人去了,暫時還沒有迴音。”沈綏道。李峴點頭,立刻點了兩名刑捕校尉,讓他們帶上五十個衙役,前往歸來居。“外圍我已經調了城防禁軍包圍,想必兇手插翅難逃。”他對沈綏說道。封鎖線為這大隊人馬開啟了口子,方才哭鬧不止的幾個男人趁機衝了進來,就要撲向屍首所在的帳篷。卻在半途中,被京兆府的衙役抓住,被迫跪在地上。“你們好大膽子,竟敢衝撞兇案現場?!”李峴大怒。“府君,這幾個人是死者的親屬。”沈綏解釋道,隨即她示意衙役放開他們,“你們跟我來吧,我帶你們辨認一下死者身份。”她點了那名自稱死者兒子的人,還有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帶著兩人進入了帳篷。不多時,他們就出來了,兩名死者親屬面色青紫,半晌緩不過氣來。其餘人圍上來詢問是否是他們的老鏢頭,兩人均氣若游絲地點了點頭。頓時又是一片哀泣。沈綏想要等他們情緒稍微平復一些,詢問他們一些問題。可就在此時,人群內忽然起了騷動。且,位置就在沈綏自家的兩駕馬車停靠的位置邊。沈綏心口一跳,立刻衝向騷動爆發的方向。就在她奔跑的途中,忽然連片的驚呼聲響起,人群四散奔逃,馬車附近立時讓出一大塊空地。三道人影忽而躍起,跳到了馬車車廂之上,前面一輛馬車無人在駕駛位上,直接就被其中一人佔據,那人駕起馬車就往門口衝來。後一輛馬車,莫先生就在駕駛位上。他已然拔出腰間的匕首,與剩餘一男一女妄圖奪取馬車的歹徒搏鬥在了一起。沈綏眼睜睜地看著馬車向自己的方向衝過來,周身汗毛乍起,髮絲倒豎。駕駛位上的男子,身材魁梧,但長著一張普通至極的面孔。雙目如幽幽冥火,正一瞬不瞬盯著沈綏。沈綏大喝一聲:“千鶴!”“在!”馬車內忽而響起回應,隨即冷不防一柄寒光閃閃的武士大刀從車廂內捅出,直向那男子後背而去。那男子立刻避過,千鶴順勢鑽出車廂,大刀又是一次斜斬,劈頭朝那男子斬去,男子竟然左手單手控韁,右手揮起橫刀,架住了千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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