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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瑾月卻不這麼想,李林甫若是沒有把握,怎麼可能輕易相信一個文書吏的說辭,胡亂指控當朝公主犯下殺人罪?當時他必然做了部署,是打算要陷害李瑾月,將案子做成死的,無法翻案。但是後來卻不曾想半路殺出個楊玉環,竟是讓聖人暫時打了退堂鼓,他不得已轉移了風向,後來也就以看錯了這等拙劣的藉口,打算矇混過關。“李林甫與剛剛病逝的侍中裴光庭的妻子有染,而裴光庭的妻子乃武三思的女兒。高力士同樣出身於武三思的府上。李林甫與高力士已然私下結成盟友。李林甫也曾向武惠妃干謁,表示願全力保護壽王,他乃是壽王一派的人。而李林甫能夠擔任黃門侍郎,也全都是武惠妃與高力士在背後謀劃的結果。眼下武惠妃死去,壽王一黨元氣大傷,李林甫自然也受到牽連,他自是氣不過,想要趁著偵查惠妃被害一案,儘量往您身上潑髒水,折去您的這支力量,也就等於斷去了忠王閣下的兵源。後來風向一轉,他自知不可能把您拉下水,於是在高力士的幫助下,找了個藉口矇混過去。”李林甫是壽王的人,這一點李瑾月早就猜測。只是沒想到,往李瑾月身上潑髒水的真的就是他。只是這裡面還有幾點不清楚,於是李瑾月問道:“內侍王石和松鶴,是你的人?”“是。”“那個守門的裨將駱懷東不是你的人?”“不是,他是李林甫的人。”“但,卻是松鶴向他吹了枕邊風,他才會誣陷於我。”“松鶴並未向他吹枕邊風,是他一直糾纏松鶴。而要他誣陷你的人,是李林甫,駱懷東卻把髒水潑到了松鶴的身上。公主,您仔細想想,我又怎麼會害您,您是忠王閣下最大的助力,成就宏圖霸業絕對少不了您的力量。害了您,對我們有什麼好處?松鶴陷害您,這從根本上就不成立。”楊慎衿解釋道。李瑾月沉默良久,心下明瞭,看來,武惠妃案所有的謎團,都已解開了。半晌,她道:“你可知眼下明珪已經將惠妃案調查的情況報給了聖人,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是你做的,但是你的嫌疑很大。聖人暫時沒有動你,是看在你管理國庫有功的份上。但是指不定什麼時候,你就會被找到由頭,自此一命嗚呼。”“在下明白,所以留給在下的時間不多,或許在下很快就會失去性命,但哪怕如此,在下也要在有限的生命中,為忠王閣下做些貢獻。”楊慎衿倒是很平靜地說道。李瑾月心下冷笑一聲,暗道:呵,你倒是個忠君之輩,只是這做事的手段,著實不怎麼光明,也不算高明。“看來,我這三弟近來怕是真的著急了,是怕我這個當姐姐的會誤會他啊。”李瑾月忽而笑道,“也罷,既然如此,我便去看看他,就明日吧。楊太府其實也大可不必太過擔憂,到時候某自會為你多多美言,相信以三弟的智慧,定會明晰你的一片苦心。”楊慎衿大喜,當即拜下:“多謝公主閣下相助!”……沈綏自道政坊回到家中時,已是入暮時分。坊外道路上幾乎不見人影,坊內行人亦是匆匆歸家。她乘坐的馬車悄然駛入了家中烏頭門內,卻見張若菡、顰娘等人已然候在門口了。沈綏緩緩下車,腳步若灌鉛了一般,根本走不動路。見到蓮婢焦急而來的神色,她就覺得如鯁在喉,芒刺在背。她到底該不該告訴家中人這所有的一切?這一路行來,她仍然未曾考慮好。直到千鶴將手搭上她的肩頭,低聲道了一句:“伯昭,別再自己一個人扛著了。”只因為這一句話,沈綏忽而覺得腦海中一根緊繃的絃斷了,周身迅速脫力,竟是頭腦眩暈,眼前發黑,身子向前軟倒,徑直撲入了趕來的張若菡懷中。失去意識之前,她聽到了蓮婢焦急的呼喚:“赤糸!!!”沈綏再次醒來時,身邊有個小傢伙正拱在她頸邊睡得正香,外面天已黑透了,屋內掌了幾盞燈,但光線不夠明亮。張若菡搬了個墩子坐在榻旁,正就著微弱的油燈翻著一本書。書頁嘩啦一聲輕輕翻過,畫面是如此的靜謐美好。彷徨的內心暫時被撫平,她扭身親吻了一下身旁凰兒的額頭,給她拉好被子,隨即緩緩坐起身來。張若菡已然放下書,坐到了榻邊看著她。“你這是怎麼搞的,那麼強壯的身子,也能暈倒,你可嚇壞我了。”張若菡輕聲抱怨道。“抱歉蓮婢,我……我大概是太累了。”沈綏這會兒也覺得頭暈沉沉的,不很清醒。“顰娘說你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勞心勞力,而且還受了刺激。”張若菡起身,從一旁的案上端來一碗綠豆熬煮的糖水給沈綏,道,“顰娘說你一醒來,就要你喝下這碗糖水。”沈綏接過,聽話地大口喝下,片刻後感覺好多了,胃裡火燒火燎的感覺逐漸退去。這時張若菡拉住她的手問她:“秦公的事,你也不要著急了,我想一時半會兒,還不會給他定罪,他德高望重,起碼要查清楚了,才會再決斷。”沈綏望著張若菡微光之下淡然嫻靜的面容,忽然垂下頭道:“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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