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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鏈沉重碰撞的聲響迴盪在天牢之內,素服囚衣的四名囚犯,被分別押送至不同的牢房。安娜依單獨送去了女囚的單間,秦臻、唐十三與費力提則分別被關押到了相距甚遠的單人牢房中。秦臻作為高官,本該在昨夜接受京兆府的審訊,而並非直接關押。然而李峴在帶他回京兆府之後,尚未來得及對他進行審訊,就接到了宮中密詔,要求李峴交割此案與刑部調查,不得擅自審問嫌犯。並且刻意提及嫌犯四人乃是重犯,必須要以最高規格的刑獄方式對待,不得網開情面。李峴只得將秦臻送入京兆府大牢內,委屈秦臻睡了一夜,今日一早,便押送他至刑部天牢。秦臻尚且如此,更何況其他人。進入天牢之後,真可謂入了地獄,此後生死由命,半點由不得人。而作為刑部目前的最高長官的李適之,則在四名嫌犯入獄後,立刻對秦臻進行了秘密審訊。審訊就在監牢之中,牢頭搬了一張胡床,放置於囚牢之外,隔著木柵,鐵面判官李適之,對盤席坐於稻草蓆上白衣素服的秦臻進行了盤問。他的身邊除卻一名作為廷樂、吳觀之、袁愷、胡翊敏、詹風六人?”“我確實策劃殺害了這六人,但我並未參與具體的犯案過程。”李適之吃了一驚,他沒有想到,秦臻居然如此爽快就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一時之間方寸大亂,腦中嗡嗡作響。前一刻他還在努力說服自己,或許這其中有什麼冤情,後一刻,他只覺得天崩地裂,心中有什麼東西碎成了粉末。“那…那麼,為你具體實施犯罪的執行者是誰?”李適之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定下神來,問道。“都被你們抓了,一共三個人,粟特人安娜依、前將作大匠唐鳴、拂菻人費力提。”秦臻很細心地將安娜依、唐十三與費力提的身份都作了說明。“沒有其他人了嗎?”李適之確認道。“有,但他們並不受我控制。”秦臻回答道。“什麼?!這是何意?”李適之寒毛都立起來了,驚訝問道。“很顯然,我的上面還有主謀,我被抓捕,並不能結束殺戮,主謀還會繼續作案。”秦臻耐心解釋道,就好似一個給學生講解問題的老師一般。“你上面的主謀是誰?”李適之蹙眉問道,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的音量已然不自覺地拔高。秦臻抬起白眉,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李適之,卻一反常態閉口不言。“秦臻!從實招來!”李適之暴喝道。“李侍郎,你去問一問聖人我可以不可以說出主謀是誰,若聖人說可以,我當知無不言。”秦臻幽幽道。李適之毛骨悚然,腦中“嗡”的一下,差一點從胡床之上滑下來。“你!你胡言亂語什麼!”他不由自主站起身,扶著柵欄,後背一瞬就被冷汗浸溼。一旁做筆錄的御史臺侍御史也是面色煞白,冷汗直流,運筆的手都在抖。秦臻卻至此閉上了雙目,再也不開口言語半句。時間再度來到這一日的傍晚時分,忠王府的宴會正式開席。李瑾月與沈綏被忠王請為座上賓,坐於忠王首席下的首位。其餘忠王府謀士按照資歷、功勳分列次席。侍女們穿梭於席間,首先上美酒小菜開胃,忠王與他的一眾謀士與李瑾月、沈綏寒暄得差不多了,他使了個眼神給皇甫惟明,皇甫惟明會意,便切入了正題。“伯昭先生方才說對近日長安城內的幾起命案有見解,不妨說一說,給我們大家長長見識。”沈綏知道他會當先向自己發難,笑而回道:“在下首先要宣告一點,今日席間在下所說,不過是在下自己的推測,案子由京兆府審理,具體如何,還要看京兆尹如何定奪。”沈綏當先是撇清干係,免得禍從口出。當然,她的這番言論,也招致了席間不少人的謔笑,這幫人多半是覺得,沈綏真是謹慎到膽小的地步。今日赴宴,忠王是為了收回捏在李瑾月手中的幽州兵權。他才是朔方大使,河北道兵馬大都督,朔方最強大的軍隊集中在幽州,卻因為李瑾月率先被放逐幽州,佔據先機,不得已讓李瑾月分了一杯羹。忠王雖然表面與李瑾月聯盟,但實際上對此頗為忌憚,他很清楚,李瑾月在幽州經營多年,她的勢力在幽州盤根錯節,幽州幾乎都在她的控制之下,銅牆鐵壁一般,忠王想要滲透都做不到。而兵權若不捏在自己手中,他如何能高枕無憂。眼下李瑾月在朝堂上的勢力還很薄弱,很少有人會替她說話,而忠王掌控著一大部分言官的勢力,如若這些人攻訐李瑾月,難保李瑾月不會失去現在的大好局勢。聖人與李瑾月本就有罅隙,這是李瑾月最大的弱點,也是忠王最大的籌碼,李瑾月不得不忌憚。而李瑾月這一次赴宴的目的,就是要騙取忠王的信任,讓忠王不得不與她聯手,並放棄與自己奪權。如此,有忠王在朝政之上替她斡旋,做她的擋箭牌,她方可按部就班地進行下一步的計劃。忠王之所以這麼關心近來長安多發的幾起案件,是因為他也從這幾起案件之中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那麼多前控鶴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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