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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鶴堂,其實是千羽門的卿客部門。千羽門也會結交一些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能人,如果他們願意,則會成為千羽門的外門卿客。外門卿客是接觸不到千羽門的核心的,結交只是為了日後有所需時取用。但是千羽門也有專用的卿客。那就不能叫卿客了,必須得稱呼為“軍師”,是兩位門主的參謀,智囊團。五堂堂主都是白鶴堂的核心成員,而白鶴堂的堂主正是玄微子。暗鴉堂,是千羽門內部人都覺得神秘恐怖的部門。建立一個如此龐大的組織,內部必然會魚龍混雜。千羽門的秘密又多,如何才能保密?在這類非常事出現時,就必須採取非常手段。暗鴉堂就在此時出馬,專門負責清掃門內叛徒,追回洩露情報。同時,暗鴉堂還負責門內監察,如影隨形,無所不在。暗鴉堂不是一個身在明處的組織,甚至門內人都不知道誰才是暗鴉堂的堂主,傳聞暗鴉堂的堂主人選會不定期輪換,不是一直固定在一人身上。當然,千羽門不是那種可怕的集權組織,不會對門內實行恐怖統治。只要克己本分,千羽門絕不會虧待門內人,這是千羽門人人心知肚明的事。話說回墨鷹堂,堂主呼延卓馬,是一位來自突厥的滄桑壯漢,沉默寡言,作胡人打扮,乍一看就是長安城中最常見的胡商,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不過此人,早年間可是在大唐讀過書,旅居過。八年前被突厥派入大唐成為間諜,最為熟悉情報工作。因為間諜事情敗露,妻兒被突厥王廷殺害以撇清干係,他自己又被大唐軍方千里追殺,走投無路之下被千羽門藏匿,才得以存活。從此以後,與突厥王廷結下不共戴天之仇,發誓要在有生之年看到突厥王廷倒臺,看到左賢王闕特勤與毗伽可汗身死。呼延卓馬最會訓鷹,技藝可堪出神入化,沈綏的愛鷹白浩就是他在照顧。騎射也是最強的,金雕堂的騎射課,他是老師。此外,千羽門的馬都是按照他的法子養出來的,各個膘肥體壯,日馳千里。千羽門在河西有幾處私人馬場,每年都有大量的優質馬匹供應,就連大唐軍方都有些眼紅,奈何,這幾家馬場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動得了的。不過這位全能的突厥漢子,這幾日可被善因這件事給難住了,查了許久,才有了些許眉目。他與玄微子,一人領著從雲,一人領著從雨,分頭查起。他和從雲一路沿著前往洛陽的道上暗中察訪,玄微子則和從雨在長安周邊察訪。最後,呼延卓馬和從雲只是在洛陽查到了一點模稜兩可的訊息,與玄微子和從雨匯合後,才知道玄微子查出了更多的東西。“所以,善因果真是禁軍的軍人?”沈家小院的書房之中,沈綏端坐在筵席書案之後,問道。就在書案對面,四位千羽門骨幹排排坐著,玄微子懶散地倚著憑几,笑著回道:“正是。我就專門抓住了擅長攀爬之術這一點,在北衙禁軍軍營附近,專門找那些軍屬查問。好幾日,可算讓我問出來了,說是十多年前,有那麼一對兄弟倆,非常擅長攀爬術,手臂長得跟猿猴似的,經常會在軍隊訓練之餘,表演攀爬,那個時候很出名。但是某一日,這兄弟倆忽的被調走了。聽說好像是調入超乘軍裡去了,之後怎麼樣就不知道了。”“超乘……太子衛戍……”沈綏沉吟道。“可不是嘛。唉……”玄微子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膝蓋,嘆口氣道:“太子衛戍十軍,每逢改朝換代,都會大清算。當年的人事資料已經看不到了,或者併入各個禁軍之中,或者直接消檔了。咱也沒那個本事,沒辦法偷進兵部的檔案庫去翻找。”“不必找了,應當不在了。此等把柄破綻,憑著那位心思縝密,絕不可能留下。”沈綏向後靠入圈椅中,悠然道。“但是門主,這不就等於沒有任何證據了嗎?”從雨很不甘心。“有沒有證據,並不重要,我只需知道是不是我想得那樣,當中每環可節節扣住而不勉強,這便是自洽了,不用證據也能知道是真相。”沈綏道。“門主你說什麼?從雨沒聽明白。”從雨一臉困惑道。“笨死了,就是說不用證據門主也能用推理進行證明,對吧門主。”從雲抓住機會跳出來懟妹妹。“哈哈,對。”沈綏笑了,“你從哪學來的‘推理’這個詞?用得挺對。”“跟著門主學的,嘿嘿。”從雲得意地吸了吸鼻子,又炫耀般撇了妹妹一眼。從雨臉黑了,打算等會兒好好收拾這個臭哥哥。沈綏又問呼延卓馬:“呼延大哥那裡查得如何?”“說來慚愧,沒什麼太多的收穫。我與從雲一路察訪至洛陽,沿邊百姓幾乎沒有記得十幾年前那一隊調往洛陽的禁軍。好在我們從一個洛陽城城門門卒口中得知了一些訊息,十六年前確實有一隊大約兩千人的禁軍調來洛陽,但是沒過一年又調走了。”“是哪個軍的?”沈綏問。“應當是左羽林軍的。”呼延卓馬回答。“左羽林,值守皇城。”沈綏呢喃。“羽林”是軍號,就好比“驍騎”“虎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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