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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知道,張若菡竟然這般咄咄逼人。沈綏真是哭笑不得,該說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嗎?沈綏打算先舉白旗,暫時退一步,萬萬不要把自己和張若菡之間的關係搞僵了。於是她深吸一口氣,將心一橫,拱手彎腰,一揖說道:“是的,承蒙三娘子看得起,綏自當欣然接受。”沈綏不知道,她說這話的時候,張若菡輕咬下唇,正在努力壓制笑容。待沈綏抬起頭來,她面上又恢復了淡薄從容,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既然如此,擇日不若撞日。”張若菡仰頭看了看天空,一輪下弦月正高掛天際,四周繁星閃爍,點綴著夜幕,“我二人便以星月為證,就地三拜,如何?”“就依三娘子。”張若菡率先面對星月跪地,沈綏見狀也連忙與她並肩跪下。只聽張若菡率先盟誓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星月為證。我張若菡,今日願與沈綏沈伯昭契定蘭交。自此以後,同甘共苦,不離不棄。生不同腹,死願同穴。”她聲音清澈高亢,情感真摯流露,說到“生不同腹,死願同穴”時,眸中竟然閃現出淚光,已然是動了真情。然而沈綏知道,讓她動真情的是赤糸,而不是沈綏。此時此刻,她大約是將身邊的沈綏當成了赤糸,這樣的盟誓,已然超越了正常義兄妹的範疇。生同寢死同穴,自古以來,都只有夫妻,而非兄妹。然而沈綏沒有去挑這個刺,因為她已然喉頭哽咽,雙唇緊抿,心頭翻江倒海,淚意上湧。死死捏住雙拳壓制情緒,定了定神,她才清了清嗓子,跟著盟誓道:“皇…咳…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星月為證。我沈綏,今日願與張若菡契定蘭交。自此以後,同甘共苦,不離不棄。生不同腹,死願…同穴。”說罷,二人同時向天地星月叩首拜服,三下禮畢,二人起身。張若菡忽的有些站立不穩,沈綏連忙伸手相扶。待她站定,沈綏立刻鬆了手,低聲問道:“三娘子可有不適?”張若菡正過身子,拉開距離,搖頭:“無礙。”隨即她抬起頭來,看著沈綏。沈綏看到她眼圈泛紅,但情緒尚算鎮定。只聽她道:“既然已經結為金蘭,如今的稱呼就太過見外了,沈司直莫要再稱呼我為張三娘子。”沈綏蹙眉,一時想不到合適的稱呼。“沈司直不若稱呼我字。”張若菡含笑提議道。沈綏頓覺難以開口,半晌才靦腆喊道:“若菡義妹。”讓她單獨稱呼“若菡”二字,她是萬萬喊不出口的,加上“義妹”二字才緩解了不少。即便如此,一出口,也讓她羞得滿臉通紅。“伯昭義兄。”張若菡倒也不勉強她,等她稱撥出口,自己便也立刻回應道。不過讓張若菡沒想到的是,本以為自己不甚在意此稱呼,可等她真的喊出口,頓覺羞赧,小巧的耳根,也紅得晶瑩剔透,不由低下頭來。將軍府後院之內,一對剛剛結義金蘭的青年“男女”,陷入了剛剛改換稱呼的尷尬。沈綏不知道的對手戲,看得很爽吧,下章開始要正經進入 日頭斜斜無力照耀在西方, 空氣有些許悶溼。沈綏騎在馬上, 望著南面幾欲壓將而來的陰雲, 眉頭緊蹙。怕是不久, 就要下雨了。行路第四日,過駱谷關, 繼續向西南方向前進。已經過了京畿道與山南西道之間的界碑,他們已入山南西道範圍之中。目前處在洋州境內, 今晚的目的地是華陽縣的縣城小驛站。昨晚一夜飲酒, 今日早起趕路, 裴耀卿與劉玉成臉都是青的。騎馬是萬萬騎不動了,兩人鑽進馬車之中, 休息去也。車隊中還在騎馬的, 除了同行護送的禁軍侍衛之外,就只有沈綏和忽陀了。沈綏本身酒量好,昨夜發了一身汗, 又飲瞭解酒湯,今早起身尚算精神。只是她心事很重, 不似平時那般神采飛揚。忽陀安靜地騎馬跟在她後面, 他知道昨晚大郎歸來得很晚, 回來時臉色有些古怪,但大郎未提發生了何事。“叮鈴鈴”,馬車中,沈縉搖響了鈴鐺。沈綏回過神來,親自跑馬到車窗側, 就見沈縉從車窗遞出來一塊書寫板。這塊小板子是沈綏親手做的,刨得光滑的木板之上,被刷上了黑漆,沈綏稱之為“黑板”。其上寫著粉白色的文字,書寫文字的工具是一種特殊的白色硬筆,沈綏稱之為“粉筆”。是用石灰加水,再摻雜一些石膏,製作成一種長條狀的白色小棒,又用木塊雕刻出把手,將白色小棒的一端卡入把手之中,抓住把手書寫,如此可以保證書寫時不沾染粉末。把手還有可以調節粉筆長短的機關,十分精巧,不用時,可以將粉筆藏入把手之中,用時再推出,用完後,還可再更換。這黑板與粉筆,平時沈縉都是隨身攜帶。她的輪椅右輪內側,專門有一個夾層用來放置黑板,左右兩邊有卡槽可以固定,用時隨手一抽就能拿出來。輪椅右把手其實是個匣子,可以開啟,粉筆就存放其中,還有用於清理黑板的擦子。這都是平日裡沈縉不方便使用唇語和手勢時或者閒來無事打發時間時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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