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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匆匆忙忙出了門,前去尋找域姐姐。宮中太大,我身份又低微,實在不敢亂闖,只得一路打聽,最後還是從一位內監口中得知,域姐姐正等在皇城門口。我知道她大概是在等我,急忙連奔帶跑地趕往皇城門口。等我到了門口,見到了域姐姐,卻發現她面色十分蒼白,臉色很不好。詢問她怎麼了,她卻不回答,只說無事。我察覺到她不對勁,可又不敢再繼續追問。那一日她回府途中,一直一言不發,坐在馬車中,舉手捏著自己的額頭,閉目養神。回家後,甚至都沒有去看看秦憐和孩子,喚了湯浴,沐浴後就獨自入了書房,很久都未曾出來。後來我才明白,那晚,她其實被太平公主下了藥,強行帶入寢宮,想要生米煮成熟飯,不出意外地直接暴露了女兒身。我不知她到底有沒有和太平公主成了那檔子事,我只知道,長安的天空愈發陰沉了,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作者有話要說:久違的科普小綠字上線了:1、薛顗,yi三聲,父薛瓘,母為唐太宗和長孫皇后女城陽公主,城陽公主為唐高宗李治的同母妹妹。薛顗為長子,薛紹為次子,兄弟二人與太平公主都是表兄妹的關係。太平公主與薛紹有二子二女:長子薛崇訓、次子薛崇簡,長女薛氏,次女萬泉縣主薛氏,十一歲嫁給豆盧氏,二十四歲去世。歷史上的太平公主與 (先代篇)長安二年十月十五, 下元節那一日, 是我這一生中最為痛悔的日子。我永遠無法擺脫這一日所帶給我的陰影, 那一日所發生的事, 也徹底將我推上了一條不歸路。自從七月武皇千秋節之後,域姐姐就變了, 她變得沉默寡言,幾乎不與人交談。就連最心愛的妻子秦憐, 也很少能與她說上幾句話。她幾乎整日不著家, 食宿都在秘書省解決, 終日裡泡在秘書省成堆的書海紙山之中,不知究竟在忙些什麼。而總是會纏著她不放的太平公主, 也詭異得忽然消停了下來, 再也未見到她在秘書省門口堵域姐姐,亦或給尹府遞信了。日子就這樣安安靜靜地流淌過去,可長安上空的氣氛卻似乎愈發壓抑。三個月過去了, 從前尹府的歡聲笑語不在了,域姐姐的異狀, 也早已被家中人察覺。幾乎每個人都試圖與她攀談, 想要從她口中得知究竟出了什麼事, 可她卻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到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父親覺得,域姐姐可能是剛入官場受到了挫折,或許是壓力太大了。還每日研究如何配置一些提神養胃的藥膳, 讓她吃下去能夠更輕鬆更有幹勁。而我卻始終對當晚在宮中被迷暈的事耿耿於懷。我知道自己的酒量,那一杯清酒是絕不可能醉倒我的,我知道自己被下了藥。而我絕不可能無緣無故被下藥,宮中也不會有什麼人針對於身份低微的我。原因只有一個,他們針對的是我的主人——尹域。當晚域姐姐到底在宮中遭遇了什麼?我幾次試圖與她談這件事,都被她打斷,她嚴肅地警告我不得將此事外揚,哪怕是家中親近之人。我心中的疑問愈發濃烈,也已然無法忍受域姐姐這樣三緘其口、曖昧不明的態度。當時的我還是年少氣盛,負氣之下,再一次任性離家,獨自一人去了長安近郊遊獵,那裡有我一個朋友的山莊,十月十二至十七日,我在那山莊中住了五日的時間。直到我收到了千羽門的信鴿,信上只有很短的一行字,卻讓我頭皮炸起:娘子出事,速回!信是我父親寫的,他口中的娘子只有一個人——秦憐。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趕回長安城的,只記得接到訊息後我連夜策馬狂奔回城,半天的路程我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跑完了,最後我的馬累癱在城門口,將我摔了下來,扭傷了我的胳膊。我忍著手臂的劇痛奔回尹府,看到的卻是一幕讓我無比絕望的景象。秦憐癱在床榻之上,身上從頭到腳纏著厚厚的繃帶,連面目都看不清了,呼吸微弱似有似無,已然是不省人事。我急切地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父親強忍悲痛,將發生的一切告知於我。因為臨近小赤糸週歲,十月十五下元節那日,秦憐打算前往隆昌寺為孩子求一枚開過光的長命鎖,順便為全家人祈福消災、持齋拔苦,再求一盅寺內最出名的豆泥羹帶回家給家裡人吃。她出門時,家裡的僕從都跟著。原本進出寺廟都相安無事,可路過東市時,卻在饆饠肆前被堵了個進退兩難,好多人聚在饆饠肆附近,正爭相購買饆饠肆新出的豆泥饆饠。由於秦憐的馬車被前前後後堵住,一時間走不動了。她倒也不急,下了車,一路擠出了人群,到了饆饠肆對面的茶樓裡小坐。彼時,秦憐身邊帶著兩個人,一名車伕和她的貼身侍女筱沅。車伕必須在樓下看著馬車,車上還有不少東西,免得被人拿走了。筱沅本來跟著秦憐一起到了茶樓,沒想到茶樓也客滿,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秦憐隨遇而安,便帶著筱沅上了二樓,倚在二樓闌干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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