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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師傅覺得,屍首身上的香氣從何而來?”沈綏問道。“我猜測,應當是助燃物的香氣。這助燃物可能是一種油脂,屍首的面板其實十分油膩,我猜想兇手應當是在死者身上塗抹了某種油脂類的香料,並且在柴堆之中也新增了大量的這樣的油脂助燃,點火之後,這些油脂便會在火焰中劇烈燃燒散發氣味,在屍首身上沾染了濃烈的香氣。”趙六說道。沈綏點頭,趙六所說與她的猜想不謀而合。“會不會是麝香?”沈綏提出了一個假設。趙六點頭:“很有可能,這氣味確實與麝香非常相近。麝香本身也是一種油膏,燃燒後會散發出濃烈的味道。”李峴搖了搖頭,開口道:“這些都不是問題,但是我非常疑惑,實在不解為何兇手要這樣行事。首先不解其為何焚屍;其次不解其為何要用麝香焚屍,製造這麼濃烈的香氣;最後不解為何兇手要大費周章將屍首全部運回去,懸吊在他們各自的家中。這麼做實在有悖常理,繁瑣又不自然。尤其是將屍首運回去這一點,很難不被人發現,但是兇手卻悄無聲息地做到了。”沈綏點頭,這三點也是她所疑惑的地方。雖然關於廷樂好書,時常獨自出門,去東市的文芳齋觀看各類墨寶,身邊同樣不會帶人。案發當日,他同樣是獨自出門去了東市。吳觀之愛花,尤愛牡丹,不僅家中養滿了牡丹,他還會經常去芙蓉園看花,向那裡的花匠求教養花之術。案發當日,他確實曾向家中提過要前往芙蓉園。不過他因為腿腳不算好,出門都會帶僕從坐馬車,那日卻不知為何,只是他一人出門。”“都是早間出門?”“是。”“路上可有人見過他們?”“還在查,但我估計懸。”“如此看來,這三人起碼失蹤了有十個時辰之久,但是三個人同一日同一時間出門,這麼巧合的事,似乎可能性也很低。”沈綏道。“沈司直的意思是……這三人實際上並非是出門喝酒看字賞花的,而是約好了今日要一同見面?”李峴道。“亦或,被兇手約出門去見面。”沈綏道。李峴恍然,一拍手道:“確實非常有可能!這麼說來,兇手應當是知曉他們從前的事情,捏住他們把柄,亦或與他們三人均有所關聯的人。”“但這也無法肯定,如果兇手確實給三個人分別都送了信,那麼,信上什麼內容都有可能出現。考慮到他們平時都是有身份地位的達官貴人,或許冒充他們平時相熟的酒友、花匠、書家,都可以輕而易舉將他們約出來,不一定非要知道他們從前做了什麼事,有什麼把柄,只需要貼身調查他們一段時間,瞭解他們的行為習慣,身邊有哪些朋友,就可以做到。”沈綏道。李峴蹙起眉頭,又傷了腦筋:“如此一來,還是不能夠鎖定兇手的身份範圍。”沈綏卻忽然湊近了那具陸炳文的焦屍,盯著他面目全非的臉龐,幽幽道:“比起鎖定兇手身份,我眼下更好奇一點。”她頓了頓,指著那焦屍的面孔道:“你們怎麼能確定,這三具焦屍,就是他們本人?”沈綏此話一出,停屍房內頓時陷入一片寂靜,李峴恍惚間覺得背後有一陣陰風颳過,他周身的雞皮頓時豎起,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他猛然間將視線投向趙六,趙六立刻搖首道:“小的平生從未見過這三個人,也不知他們相貌為何,自然無法確認他們的身份。這隻有與死者關係親密的人,有可能辨認出來。只是焦屍面貌變化太大了,很難判斷。”李峴深深嘆息一聲,道:“是李某疏忽了,沒有想到這方面的問題。死者家屬前來報案,死者又都是陳屍於家中獨屬於死者的最私密的房內,我們就下意識地認為這焦屍就是死者了。眼下看來,我們連最基本的問題都還沒有解決。”沈綏道:“李府君不必氣餒,眼下先是要讓死者的家屬前來辨認屍首的身份,要問清楚死者身上有哪些特殊的帶有印記的部位,尤其是屍首有一些部位的面板並未完全燒焦,還是可以勉強辨認的,其次是牙齒,每個人牙齒的狀況都是不同的,親密的家人或許能知曉死者牙齒的狀況,而牙齒也未曾被大火毀滅,是可以辨認的。讓趙師傅幫忙勘驗,最起碼要確認他們究竟是不是本人,我們才好繼續接下來的調查。”李峴向沈綏拱手:“多謝沈司直教我。”“李府君太客氣了。”沈綏笑道。他們轉身走出停屍房,沈綏路過張若菡身邊時悄悄拉住了她的手。張若菡微微抿唇淡笑,隨上前來,手指在沈綏掌心中劃了兩下。沈綏扭頭看她,眼中有著關切,張若菡搖頭表示自己無事。沈綏戀戀不捨地鬆開手,卻猝不及防被張若菡迅速從側方抱了一下,然後她退後,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垂首跟在後面,表現得完全就是個侍從該有的模樣。沈綏啞然失笑,拼命忍住了吻她的衝動,神情甜蜜又無奈。恰逢此時李峴回過身來,剛想對沈綏說話,就將她的神情收入眼底。李峴一愣,心道沈司直這是什麼表情?看個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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