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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駱懷東的證詞則再次引出了那名叫做松鶴的內侍。原來駱懷東竟然與這名內侍有了龍陽之情,每每私會於宮中隱秘處,如膠似漆。後來他被這內侍吹了枕邊風,一時糊塗之下,做了假證詞,誣陷晉國公主在武惠妃去世當晚入了宮。四份證詞,帶出了兩個人,松鶴與王石。大理寺立刻聯合禁軍出動,抓捕了此二人。抓捕過程很隱秘,但明珪知道瞞不住聖人,因為在內侍省抓人必然瞞不住高力士。王石與松鶴落網,聖人與高力士到底會不會從這二人猜到背後的人?明珪不敢肯定。王石與松鶴很難審訊,王石狡猾,深諳此道,任憑你如何刑訊加身,他都能四兩撥千斤,什麼話也不說。而松鶴顯然已經是破罐破摔,更是打死都不開口。不過,泥瓦七已然指認,松鶴就是那位威脅逼迫他的鶴內侍。審訊目前陷入了困境,明珪也從其他的角度進行了調查。尤其是從王石與松鶴早年間的經歷查起。案情終於在今日有了進展,明珪查到了松鶴早年間曾在弘農楊氏做過僕從,因為這松鶴天生生得俊俏,唇紅齒白,體態嬌柔,男生女相,那時似乎還與弘農楊氏的三郎君楊慎衿有些不明不白的關係,後來被弘農郡公府直接送入了宮中,成了內侍。說白了,就是被趕出去了。只是此後,楊慎衿還會暗中接濟他,在他去勢後的那段時間,他給松鶴送了大量的名貴湯藥,還專門拜託宮中的老內侍細心照顧他,此後也多次接濟他,最後還幫助他順利入了劉華妃的宮中,成了華妃眼前的紅人。松鶴顯然也是對楊慎衿心懷戀慕與感激,或許受楊慎衿指使的可能性很大。而王石,因為掌管內侍省的典禮配給,故而與太府寺時常有來往。太府寺可是楊慎衿的治下,楊慎衿自從五年前代替賀蘭氏成為了太倉、含嘉倉等十數個大型國庫的管理者之後,在這方面表現出了非凡的才華。短短五年時間,就使得國庫充盈了三倍。各類上供寶物高效歸類,管理有序。除此之外,他還是戶部的得力助手,在土地兼併日益嚴重,皇室開銷日益糜費,均田制逐漸崩壞的今日,他卻能做到把控住整個國家的財政命脈,恪盡職守,精打細算,使得國庫收支平衡,通貨流態平穩,乃是不世出的奇才。王石與太府寺來往密切,換句話說,他私下裡必然與楊慎衿關係緊密,或許有著不小的利益牽扯。如果說,是楊慎衿指使他這麼做的,那麼一切就可以說通了。四份證詞,匯總起來,指向了一個人——弘農郡公府三郎君楊慎衿。而朝野上下都心知肚明,弘農楊氏本就是當今忠王閣下的母家,與忠王閣下關係緊密。忠王閣下的母親楊貴嬪正是楊慎衿的親姑母。而就在開元十七年,楊貴嬪逝世,葬於細柳原。當時這位貴嬪死亡,與武惠妃有直接的關係。全因當時武惠妃與外來邪教聯手,構陷當時的太子、光王、鄂王,在洛陽宮城附近的水道中投放一種名叫紅尾蜥的劇毒怪物。楊貴嬪在洛陽的寢宮中,有一方屬於她的泉眼,她喜好用那口泉的泉水沏茶,唯她獨享。卻沒想到,那紅尾蜥的毒素滲透到了泉眼之中,雖然只是微量,但在連續幾日的服用後,造成了無法挽回的結果,就在太子案爆發後沒多久,她也跟著病逝了。或許,武惠妃這次的事,與當年貴嬪病逝,有著直接的關係。而忠王必然無法擺脫與此案的干係。忠王趁武惠妃重病,指使楊慎衿密謀毒害惠妃,製造惠妃病逝的假象。這調查結果,說出去實在太過駭人聽聞,明珪只覺得壓力驟增,四份證詞沉甸甸地託在手上,根本難以交出去。交與不交,他的決斷,或許將影響未來的朝政局勢。想了大半夜,眼瞅著天邊已然泛白,他長嘆一聲,心道也罷,他到底只是一個推官,他的職責是查明真相。至於真相會造成什麼後果,並不是他可以去掌控的。何況,四份證詞,都並非是直接證據,到底楊慎衿有沒有做這些事,還沒有決定性的證據。這件案子已經查到頭了,到底該如何處置,那是聖人的事,他明珪管不了那麼多。他喚了下人來,洗漱更衣,攜著四份證詞,在水汽瀰漫的清晨,坐上馬車,往大明宮中而去。……時間倒退三個時辰,來到了子夜時分。道政坊歸來居,沈綏一行人見到了歸來居的老闆——當代矩子莫先生。這是一位面相溫和,容貌普通的中年男子,蓄著長鬚,面板黝黑,身穿麻布長衫,腳上的布靴磨毛了邊,腰間的鞓帶佈滿了龜裂紋,瞧著倒有幾分窮酸的感覺。莫先生話不多,簡單寒暄過後,他直接步入了正題。“伯昭,前些日子你送來的信我收到了,是關於大量收購麝香的事吧。我讓以前的朋友查了一下,買家是以西市一家名叫延韻香坊的商鋪的名義購下的麝香。他們將麝香用油紙包裹好,全部囤積在倉庫中,至今並未拿出去販賣。而這家延韻香坊,是一家新鋪,從未開過張,也沒有鋪面,只是在西市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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