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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金紅之芒好像只是紅燈籠光芒引起的錯覺,眼前依舊是那一雙熟悉的漆黑瞳眸,黑寶石一般剔透澄澈,還透著些許迷茫。這樣一雙漂亮極了的眼睛,眨了幾下,恢復了幾分清明,張若菡看到了她望向自己的眼底湧起了熟悉的溫柔情愫,還有幾分歉疚:“抱歉,蓮婢,我定讓你擔心了……”張若菡抿唇,只是搖頭。隨即,沈綏被天際的大批鳥群吸引,雙眉緊蹙起來。忽的,她抬手放在唇邊,打了個響亮的呼哨。只見天際鳥群之中,有數只飛鳥竟是被這呼哨聲吸引,調轉方向,滑翔而下,降落在沈綏和張若菡的周身。彼時,恰巧無涯拿著披風走出來,被這景象驚到,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千羽門門主的訓鳥絕技。張若菡拿過她手裡的披風,溫柔地給沈綏披上,繫好束帶。沈綏手上已然停了一隻黃雀,她吹著清脆的哨子,與這隻黃雀交流著。不多時,她一抬手,那黃雀便飛走了。張若菡看到了她的面色沉肅下來。“你和那鳥兒說了什麼?”她問。“蓮婢,琴奴在哪兒?”沈綏卻未作答,看向張若菡問道。張若菡看到了她眼底藏蘊的陰雲,心口再次發緊。“琴奴一個半時辰前跟著張公連夜進宮了,說是西苑殺人案的兇手抓到了,要她過去參與審訊。”張若菡回答,“怎麼了?果然出事了嗎?”沈綏的面色已然沉凝得要滴出水來,她一面衝進房內,一面回答道:“我很熟悉飛鳥的習性,這般龐大的鳥群,不分類別種群,一起往同一個方向飛去。在自然狀態下,這種情況是幾乎不存在的。除非,有什麼東西在吸引它們。那隻黃雀告訴我,它聽到了西北方向有大批鳥群的呼喚聲,因而一面呼應,一面飛去。那是非常罕見的驚鳥連鎖反應!鳥群聽見的聲音與人截然不同。琴奴雖然沒有我的訓鳥天賦,但她同樣具備與我一樣的體質,她能夠吸引鳥類。她的嗓子,在受傷後再也無法恢復。但她卻因此獲得了一個能力,如果她在危及狀態下放聲尖嘯,將會發出鳥類,乃至蝙蝠才能聽到的聲音。那種聲音大部分人是聽不到的,只有少部分聽力非常出眾的人,還有小孩子才有可能聽到。而她的尖嘯聲,可以激發鳥群暴動。即便是我,也只見過兩次琴奴的這種能力,那還是數年前琴奴差一點遇險時,我們偶然間發現的,此後只試驗了一次,就再也不敢讓她發動這種能力了,因為這會讓她嗓子的情況愈發惡化。琴奴定是出事了,不然沒有人能夠引發如此大的鳥群暴動!”一邊說著,她一邊已然找到了自己的雪刀,提著刀就要出去。“我也要去!”張若菡站在門口,攔住了沈綏的去路,沉聲說道。她知道沈綏要親自去找沈縉,因而她根本就沒問沈綏打算去哪兒。“蓮婢!你……”沈綏急了。張若菡打斷她,神色嚴峻道:“你剛剛甦醒,身子尚未完全恢復。眼下洛陽城內亂哄哄的,危機四伏。你休想將我丟在家中乾等,我必須跟著你一起去!”沈綏抿唇,沒有做過多的猶豫,最後道:“好,但你一定要跟緊我,不允許離開我半步!”一邊說著,一邊牽起張若菡的手,就往府門口走,她們甚至都沒有換衣服梳頭,只是披了大氅披風,就這般出來了。張若菡知道事態緊急,也沒有講究這些。只讓無涯在後面迅速裹了幾件衣物、毯子、帷帽,就上了馬車,準備出府。半途中遇上了匆匆趕來的顰娘,顰娘驚訝於沈綏的甦醒,但情況緊急,沒有時間多談。沈綏直接拉上顰娘,幾人匯合到一處,一起出發。“忽陀和藍鴝跟著琴奴出去,沒有回來過嗎?”無涯在前方駕車,馬車中,沈綏問。張若菡搖頭,顰娘則急道:“今夜我就沒睡,一直在藥廬,那裡靠近大門口,我也一直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上蒼啊,千萬不要有事啊。琴奴那孩子……天哪……”說著說著,顰娘已然帶上了哭腔,抬起手捂住自己的面龐。沈綏咬牙,伸出手來,安撫顰孃的後背。張若菡握緊了顰孃的手,咬緊了下唇。忽的一聲響亮的鷹鳴,沈綏猛然抬起頭來。“是白浩!呼延卓馬那裡應該有訊息了!”說著,沈綏忙鑽出了車廂,扶著車簷站在車轅之上,馬車疾馳中,她高高抬起左臂。夜幕下,一頭白翎黑羽的快鷹迅速精準地俯衝了下來,牢牢抓住了沈綏的手臂。沈綏取下它爪子上信筒裡的信卷,開啟一看,向來很穩的手,竟然顫抖起來。她猛然將信卷揉成一團,攥在拳頭裡,半是憤怒半是悲痛地對白浩下了指令:“搜出他們在哪,回來找我!”伴隨著一聲高亢的鷹鳴,白浩再次起飛。沈綏回到車廂,深吸一口氣,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呼延卓馬送給柳酈的訊息,白浩發現我在,就直接送給我了。呼延說他們趕到城北,經徽安門出城。含嘉倉城最北面,德猷門東段的城牆被炸出了一個大口子,他們趕到時……只發現了琴奴的輪椅。”“呵!”顰娘倒吸一口涼氣,張若菡緊緊抿著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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