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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過身子,舉手一揖,鄭重道:“此後萬水千山,還望二郎君……與大郎君、三娘子珍重。有緣,再會罷。”言罷,她轉身快步離去。沈縉生根般停在原地未再追上,沉默地目送她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作者有話要說:離別河邊綰柳條,千山萬水玉人遙。唉,琴鶴這一對,可謂磨難重重啊。另:筒車,就是一種水車,可足踏,由低處向高處提水。本來是一種水利灌溉工具,這裡用作了抽水機。 風雨欲來, 黑雲壓城, 此多事之秋, 身處其間, 難全其就。即便神通廣大如千羽門,也在這風雨飄搖中顯得渺小。而千羽門的門主領袖, 此刻正處在昏迷之中。自從沈綏接管千羽門,這許多年來, 門內甚少遇到這樣群龍無首的狀況。沈綏的身子本談不上很好。雖然她武藝高強, 內功深厚, 卻並不代表她非常康健。那場大火,在她的面板上留下了永久性的傷害, 也帶來了一些問題。早年間, 她時常受到寒邪入侵,高燒不斷,後來因為跟隨司馬承禎習練道家內功, 才有所好轉。但是她在那場大火中被煙塵傷了肺,後來下了猛藥清肺, 卻導致肝肺虛火極旺, 大悲大怒之時, 會有嘔血之狀。得知李瑾月戀上蓮婢時如是,與李瑾月對戰津橋時如是,每一度嘔血,都會傷及一分心脈。顰娘這些年來一直致力於調理她的身子,根治她的嘔血癥, 卻始終收效不大。此外,自沈綏十四歲葵水初至之後,她就出現了陰陽失衡之狀。葵水時多時少,間隔時長時短,極不穩定,及至十六歲之後,愈發少了,近幾年甚至半年才會有一次葵水。顰娘為此傷透了腦筋,她細心為沈綏記下她每次葵水來的時日,每每期至,就要詢問沈綏葵水是否來了,若未來,就要號脈下藥。但實際上讓顰娘十分困惑的是,沈綏的陰陽失調,卻並未帶來任何負面的影響。陰陽失衡之人,定然氣虛體弱,面色不好,可沈綏的神色始終光彩照人,特別與張若菡相戀之後,那簡直是神光華彩、宛若真仙,絕無半分不妥。沈綏與張若菡大婚之後,顰娘就很在意她的房事問題。她患有的這些疾症,很有可能在行房之中爆發,情癲之時嘔血,亦或陰陽紊亂以致血阻血崩,都是有可能的。但沈綏實在皮薄,也經不住她問這些問題。顰娘自己,又不大好意思去和張若菡提這些事,於是便耽誤了下來。如今,沈綏卻中毒昏迷,張若菡日日守在床榻之畔,衣不解帶地照料著。顰娘心頭酸苦,赤糸這孩子,真的命苦,當年年僅十一歲,就受了要命的重傷。耗費了四五年的時日才算痊癒。如今,身子好不容易好轉了,卻又時常以身犯險,舊傷未愈新傷又至,身上大大小小不知被開了多少個口子。娶了愛人,還不知要珍惜自己的身子,平白讓愛人為她憂心。等她醒來,定要狠狠訓斥一番,讓她改了這些壞毛病才好!她一面拿著燻得漆黑的蒲扇煽著藥罐下的火,一面在內心狠狠責怪沈綏不知自愛。另一旁,無涯已經來取藥了。沈綏這些年沒有貼身侍從,忽陀與她男女有別,不可能貼身侍奉她,雖然在外形影不離,但在家中,忽陀只能在外院聽差。日常大小的瑣碎事,都是沈綏自己照顧自己。本想給她找一個貼身的侍婢,她卻不願,好似讓另外一個女人進自己最私密的房門,是一件讓她無法忍受的事。平日裡,也只能是顰娘兼顧著她的起居,顰娘不在時,讓琴奴身邊的藍鴝兼顧著,如此許多年下來,也成了習慣了。好在現如今,沈綏這個脾氣古怪的“單身漢”有了妻子,也總算有人專心照顧她了。無涯如今不僅僅是張若菡的貼身侍婢,也是沈綏的侍婢,她早已認可沈綏這位姑爺,也是心甘情願侍奉於她。無涯時常會慶幸,這世上竟還有這樣一個人物,可以與三娘相伴後半生,不得不說是一種幸運。即便她們都是女子,這樣深厚的感情,卻是男女之間也不易得的,這讓她覺得萬分的美好。所以當無涯幫著張若菡將今日的湯藥給沈綏喂下去後,不由祈禱著上天諸佛,讓姑爺早日甦醒,身康體健,再無病痛折磨。夜幕再一次降臨,屋內又只剩下張若菡與沈綏二人。寂靜在瀰漫,只聞二人呼吸交替之輕微聲響,這是沈綏昏迷後的第三個夜晚。她依舊沒有轉醒的跡象,甚至沒有趙使君子所說的混沌狀態下的胡言亂語,一直安安靜靜,不吵不鬧。張若菡的心卻一天比一天憂慮。雪白衣裙下本就消瘦的身軀,日漸清減,每每坐在床榻畔,凝目望著沈綏安睡的面龐,她都會在想:你在做什麼夢呢,樂不思蜀,竟不願醒來看看我。你娶了我,就是這麼對我的嗎?那日,我們約好的,你查完了案子,就歸家,我們一起用晚食。那天我下廚做了冷淘,配了醬酢的雞羹,等啊等,等回來的卻是你在忽陀懷中昏迷的模樣。你怎麼不知要保護好自己?這般令我憂懼,真是好狠的心。你可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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