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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月額頭上貼了塊紗布,還滲著絲絲血跡,一進門就道:“是中了一種罕見的四腳蛇的毒!”一邊說著,她一邊看向身旁的趙使君子。趙使君子道:“聽公主描述,老朽猜測,可能是一種來自西域吐火羅國孔雀海【注】中的水陸兩棲四腳蛇,名喚紅尾蜥。這種生物本無毒,但老朽早年間遊歷西域,曾聽聞有傳言,吐火羅有專門的蛇巫,用毒草培育紅尾蜥,以致尾部泛紅生刺,產生劇毒。”一邊說著,他已然來到了沈綏榻邊,察觀面色,探手切脈,半晌,撫須沉色道:“看來,老朽猜得沒錯。”作者有話要說:【注】孔雀海,就是大名鼎鼎的“羅布泊”的別稱,唐代那會兒還沒幹涸。吐火羅國,印歐人種居最東者,最早定居天山南北之民。吐火羅是多個民族的泛稱,其中包括月氏(音同“肉汁”,是的你沒看錯,也有讀“月枝”的,不一而同),龜茲(音同“丘磁”),焉耆,車(音同居)師,樓蘭等民族。另,蜥蜴大多數是無毒的,世界上現發現的有毒蜥蜴只有兩種,全部生活在北美洲,分別是鈍尾毒蜥和蛛毒蜥。【裴旻】唐代有三絕,分別是劍聖裴旻,草聖張旭,詩仙李白。裴旻的劍法稱 趙使君子斷定沈綏中了西域吐火羅紅尾蜥之毒, 眾人連忙追問解毒之法。趙使君子不緊不慢道:“不明此毒者, 皆道此毒無解。但老朽卻不以為然, 當年師尊就對此毒嗤之以鼻, 言只需一物便可瞬間得解。只是此物,要尋之卻也困難萬分。好在, 老朽收藏多時,立時可取。”一邊說著, 一邊看著自己隨行的藥童, 示意他將此物拿出。那藥童手中提著一個竹匣, 此刻開啟竹匣,取出一罈陶罐, 揭開封泥, 遞與趙使君子。趙使君子開啟罐口塞子,屋內頓時瀰漫開一股奇異的酒香。趙使君子一邊戴上手套,一邊道:“公主來尋我, 描述那紅尾蜥,我就讓徒兒事先取了來, 免得多跑一趟耽誤時間。”言畢, 他抓著一物從那壇中提出, 眾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一顆泡在酒液之中的塊根狀植物,形似人參,卻又有不同。趙使君子從那塊根狀植物上切下一小塊,放在研磨罐中磨碎, 倒入碗中,又舀了一勺泡此物的藥酒,澆在其上,便讓一直守在沈綏身旁的張若菡和顰娘將沈綏扶起,將藥酒餵了下去。沈綏雖昏迷,卻不知為何,將那藥酒下意識盡數吞了下去,一滴也未漏出來,喝下後似還有意猶未盡之感。趙使君子道:“這世間萬物,皆是一物剋一物,有因就有果,有果必有因。吐火羅人用毒草培育毒蜥,毒蜥的毒並不是它自身的毒,而來自於那毒草。那毒草在蛇巫間被稱呼為‘依波其訶’,來自天竺人所說的梵語,意思是‘毒蜥草’。師尊說這些蛇巫代代相傳,祖輩是從天竺而來,天竺在漢時曾被大月氏入侵,當時這批蛇巫就是被大月氏當作奴隸抓到了吐火羅孔雀海一帶,就此生存了下來。毒蜥草雖劇毒無比,但其塊根卻是極寶貴的解毒良藥。毒蜥草的塊根是它最重要的部位,此草之塊根乃是養精清神的大善之物,多汁香甜,無比美味,天上地下,繁諸走獸蟲禽,皆不可抗拒此誘惑。為了不絕此脈,在漫長的演化之中,毒蜥草為了保護自己的塊根,於莖杆枝葉上生出毒素,毒死吞食自己的動物。而這塊根,卻反倒無毒,乃是罕見的克百毒之寶,異常珍貴。師尊專研百草,帶著我們師兄弟幾人遊遍大江南北,遍訪珍稀藥材。我們在西域遊歷時,途徑吐火羅一帶,師尊就發現了此秘,我師徒幾人差一點遭到蛇巫追殺而亡。最後折了四師兄,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只挖到了三顆毒蜥草的塊根,用上好的清酒浸泡封存。當年之事,仍記憶猶新。四十多年了,往事早已蒙塵,今日竟是碰上了有緣人拂塵,此藥終究開封,得見天日。”趙使君子感嘆非常,說話間,沈綏的臉色竟是迅速好轉,呼吸平緩下來,效果立竿見影。此情此景不由讓眾人萬分驚歎,也是大鬆一口氣。今日多虧有趙使君子在場,否則,尋不到這毒蜥草塊根,大郎性命就真的堪憂了。“趙使君子妙手回春,尊師孫先生‘藥王’之號當真名不虛傳,即便駕鶴多年,依舊福澤遺世。今日救我大郎性命,此乃再生之恩,請受我等一拜。”顰娘激動得眼泛熱淚,對趙使君子深深一揖拜下,張若菡、沈縉、忽陀等沈家人在側,亦紅著雙眼行下大禮,以表感激之情。趙使君子忙一一相扶,笑道:“懸壺濟世本就是我輩之責,師尊學神農氏嘗百草,就是希望普天之下,萬民能遠離病痛,康健長壽。諸位快快請起,老朽當不得此大禮啊。”危機得解,李瑾月緊繃著的心絃也算是鬆了下來。前來幫忙的李季蘭與裴旻見沈綏已無大礙,這便要告辭,她忙道:“二位,今日多謝相助之情。眼下不甚方便,待伯昭好轉,我二人便登門拜謝。不知二位落腳何處,可否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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