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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兒時,赤糸曾嫌棄她針線手藝不好,若是赤糸醒著,怕是要回她一句“你還是讓繡娘替你繡罷,不然大婚之日穿上豈不很難看?”這麼想著,她不由淡淡笑了,悲傷的眉眼緩緩舒展,暈上一層薄薄的緋色。她伸手附上赤糸的面頰,她可能夢中都很痛,很快就痛得一腦門冷汗。張若菡用自己的衣袖拭去她面上的汗,思索該如何才能讓她不痛。片刻後,她開始輕聲吟唱一首婉轉的曲調:“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清麗美妙的歌聲中,沈綏的面色逐漸好轉多了。大約是睡夢中夢見了自己牽起張若菡的手,下意識地,她竟無意識地握緊了張若菡的手,緩緩笑了。夜深了,張說、李白等人已經離開,但張若菡主僕以及沈家的幾位依舊留在藥王堂中,打算今夜就在藥王堂中過夜。梳洗一番,簡單用過晚食,趙使君子從藥王堂的伙房走了出來,一眼便看到那位與他一同診治沈大郎的伊大夫正站在院中的曬架旁,觀賞著一籮籮陰乾備用的藥材。這些藥材是雨後剛剛放出來的,吹一會兒風,就得再收回去。鬚髮蒼白的趙使君子走上前去,拱手道:“伊先生,可用過晚食了?”伊顰見趙使君子來,忙回禮道:“見過使君子,末學用了點,已然飽腹。”趙使君子猶豫了片刻,還是道:“伊先生,老朽有些問題想請教,不知伊先生意下如何?”“使君子請,不必客氣。”伊顰回答。於是兩人邁步至一旁用來煎藥的藥廬中,於鋪著的草蓆之上隨意坐下。便聽趙使君子問道:“伊先生放心,我並不會將沈大郎的身份說出去,這本也與我無關。我尋你,只是因為我今日為沈大郎號脈,深覺她脈象奇異,不由困惑不已。”伊顰點頭,她已經明白趙使君子要問的是什麼問題了。“我家大郎身上流著特殊的血。沈氏的祖上可追溯至上古蠻荒時期,是一個很特殊的族群,每一位給沈氏後人切過脈的醫者,都會有此困惑。乾坤顛倒,陰陽混沌,十分黏著的脈象。這是沈氏脈象的特徵,卻也不是所有沈氏的後人脈象都是如此。數千年與外族通婚,這種脈象已經很罕見了。查閱族譜,最開始還是代代皆如此,可後來慢慢的變成隔代才出現,及至後來,可能相隔七八代都不會出一個這樣的後人。”“原來如此,怪不得沈氏需要族醫。”趙使君子點頭。“我伊家世代為沈氏族醫,追溯起來,恐怕與沈氏傳家的歷史一般長。”伊顰道。“伊先生之醫術,乃當世翹楚,老朽也是自嘆弗如啊。”趙使君子道。“使君子客氣了,術業有專攻,你我擅長之處不同罷了。”“今日,老朽真是大開眼界,昔年跟隨師尊遊歷天下時,曾聽聞眾多的古怪傳說,我卻一直不當真。今日才知,我這數十年,是有多麼閉塞無知。”趙使君子感慨道。“使君子,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而吾等所知,不若滄海一粟,實在少得可憐。”“說的是啊。”“使君子,不會將這些都說出去吧。”“呵呵呵呵呵……”趙使君子大笑,道,“奇聞奇事,即便說出去,也無人相信。況且,老朽絕不是多嘴之人,今日聽伊先生一席話,權當聽了一折話本故事,打發時間了。”“使君子妙人。”伊顰笑讚道。作者有話要說:文中詩:出自《詩經·國風·周南·桃夭》,是一首描寫年輕女子出嫁的詩。快要進入 四月十五望日大朝會, 聖人得拂菻傳教士獻寶——聖盃, 因而大喜。為了能讓皇親國戚、黎民百姓均可一睹這一遙遠西方大帝國敬獻而來的奇珍異寶, 以顯我大唐國威。聖人決定, 將此杯於上陽宮北神都苑永珍閣展出,從四月十八日開始, 至五月十八日,整一月時間。洛陽城中百姓均可前往端門外領取觀賞卷, 入閣內觀賞。但每人僅限一張券, 領券時會畫押記錄, 並被畫下樣貌。重複多領者,以罪論處。神都苑原名西苑, 是前隋建立起來的皇家禁苑。隋時, 西苑西至新安,北抵邙山,南達伊闕諸山, 週二百里,幅員廣袤, 其內造十六院, 屈曲周繞龍鱗渠。院門臨渠, 上跨飛橋,楊柳修竹,名花美草,隱映軒陛。龍鱗渠注入方圓十里的人工海里,為海周十餘里, 中有方丈、蓬萊、瀛洲諸山,相去各三百步,山出水面百餘尺。唐後,西苑改名神都苑,雖整體面積縮小了一半有餘,仍廣不可言。而這永珍閣,則是一處皇家藏寶閣,就在人工海的東岸,依靠著宣輝門,城外平民可從端門右掖入皇城,沿著城牆內的夾道向北,穿過宣輝門,進入神都苑範圍。為此,皇家萬騎營與飛騎營兩大禁軍開始大批巡防入城,將皇城一帶嚴密看守起來。十六日至十八日三日內,整個皇城已然鐵桶一般不可破。洛陽百姓歡天喜地,如過上元節般沸騰了起來。為了攀比心亦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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