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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只有一點,讓群臣擔憂無比。那就是李瑾月的後嗣問題。無疑,李瑾月的兩任前夫都不在了,眼下李瑾月身邊半個男人都沒有,卻有一個楊玉環終日裡不離半步,纏綿陪伴。對於皇太女的私生活問題,群臣也不想過問太多。但既然是儲君怎能沒有後繼之人,皇太女應儘早納入新的夫君,生下個一兒半女才是正事。每次想到這個問題,很多老儒便覺變扭,若皇太女當真納了夫郎,那入贅的夫郎該如何稱呼?若是太子,那正妻便是太子妃。皇太女,難道要喚作太女夫?彆扭,實在彆扭!皇太女剛剛入主東宮,這個問題,還是延後再議罷。開元二十二年的元日到來,大朝會如期召開。李瑾月的皇太女身份正式宣告天下。大朝會的繁瑣複雜,讓身子本就不好的皇帝很快再度病倒。元月初三,皇帝便再度移駕修繕之後的華清宮養病,點名要李瑾月陪同。李瑾月攜楊玉環出發,朝政國事暫時交由張九齡代為管理,李瑾月許諾三日後便歸長安。其實並非是皇帝點名要李瑾月一起去,而是李瑾月自己要去驪山。因為在那裡,有她這一生最為重要的兩位朋友在等候她。她們不日就將啟程離開京畿,回金陵去。讓她們在驪山上等待自己,是李瑾月做的安排,她讓她們泡一泡溫泉放鬆一下,尤其是小凰兒,她還沒泡過溫泉。她雖貴為皇太女,可再多賞賜也給不了她們。沈綏功名利祿全都看淡,半點都不求;張若菡得以與愛人相守,又有了疼愛的女兒,此生更是再無所求,她實在找不到報答她們的辦法了。一路前往驪山的路上,天陰沉沉的,有雪粒偶爾飄下,點在李瑾月的面頰之上。她騎在馬上,眺望遠方的灰濛天地,呵出一口長長的白氣。悵然失落,無可奈何,她越是往高處走,越是離她們越來越遠。她明白的,孤寡君路,高處乃寒。她再也不能做那個任性逞能,與夥伴笑鬧的李卯卯了。將為君,身形已伶仃。天際黑雲將欲雪,離人思歸難訴怨。腸斷驪山闕。而就在那驪山闕上,沈綏與張若菡正烹茶觀雪,笑然注視著李瑾月手提糕點,獨自舉步走入客院。“卯卯,你可算來了。”沈綏傾壺,香茗入盞,氤氳熱氣熨皺了李瑾月的心,她不知為何溼了眼眶。“你要的胡麻餅,也不知你怎的就吃不膩。”李瑾月將手中的紙包放在了沈綏手邊,賭氣般道。沈綏彷彿沒有注意到她的神情,拆開紙包,拿出一個胡麻餅撇開,分了一部分給李瑾月,又分了一部分給張若菡,自己手中拿著最後一部分,道:“吃吧,今日是咱們六未會最後一次碰面,吃得飽飽的,咱們好上路。”“說什麼呢……”張若菡瞪她一眼,沈綏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李瑾月氣呼呼地咬了一口胡麻餅,碎屑撒了一身她也不管,甕聲甕氣道:“你們就不能留下來嗎?”“不能。”沈綏說得毫不留情,李瑾月難過極了,甚至沒辦法抬眼去看她。“但是卯卯,你需要我們的時候,只需一封家信,我哪怕在天涯海角,都會趕到你身邊。”沈綏溫聲道,隨即她笑道,“你知道怎麼能找到我。”“我知道你不要那些功名利祿,不要也罷,但哪怕只是做個刑名推官,難道也不成嗎?你們留在長安城,我也好常常能見到你們。”李瑾月嗓音乾澀,彷彿是被胡麻餅噎到了。“卯卯,二十年前太平公主府大火之後,我便入了江湖。一日入江湖,終生是江湖人。入朝堂實非我所願,不過是為了查明真相,還原當年的一切,給我自己一個明明白白的解釋。但是卯卯啊,經歷了這麼多,我才體會到做一個明白人有多累有多傷,不若糊塗點,我糊塗,你也糊塗,不也挺好的嘛。”李瑾月沉默不語,淚水順著眼角滴落。張若菡從袖中取出帕子,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溫柔笑道:“你要對玉環好,她小了你那麼多歲,跟著你出生入死,你若負了她,我定饒不了你。”李瑾月哽咽,淚水洶湧溢位。“莫哭了,你是君王了,怎能讓人看到淚水。就算要哭,也絕不能在人前。”張若菡將自己的帕子塞到她手中。李瑾月拿著帕子矇住雙眼,泣不成聲,口中胡麻餅實在太乾澀,淚水一浸,更是犯了苦,她咽不下去。“卯卯啊,我最後給你的諫言有三點。其一、如若有人阻你與玉環之事,絕不能妥協,玉環登頂後位之時,便是你徹底控制天下之時。在這件事上,半點不可讓步。其二、有關後嗣的問題,雖然還早,但你現在就要留心了。在宗室子弟中早日發現好苗子,精心培養。我唯一能給你的建議是,將蘭陵蕭氏蕭八郎的兒子蕭克勤收作你的義子,留在你的身邊。這個孩子,是鞏固你與蘭陵蕭氏關係的重要籌碼。其三、善用武將,留心割據。雖然王忠嗣效忠忠王,曾與我們為敵,但他的軍事天賦極高,乃是守國門的良將。眼下迫於局勢被棄置到了幽州重新守邊,但你要早日啟用他。削弱那些在地方不斷坐大的節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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