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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綏衝張若菡眨了眨眼,又向顰娘和秦憐點了點頭,讓她們放心。“是誰準你劍履上殿、見朕不跪的?”皇帝緩聲問道,語氣中的寒意使人心驚。呵呵,馬嵬坡得救時狼狽的模樣,現在倒是半點不見了。到底是君王,在這宮中,才能端出架子來。李瑾月身後,沈綏冷笑。“陛下恕罪,兒急於覲見陛下,故而禮儀上有所疏漏。”李瑾月口中倒是謙卑,可行動上卻半點也不客氣,依舊扶劍而立,紋絲不動。皇帝並指指向她,怒聲道:“逆女,你眼裡還有沒有君父!”“陛下!”李瑾月音調忽而拔高,蓋過皇帝的聲音,隨即朗聲道:“您是否可以請藏於屏風之後的朋友出來一見。”“你!”皇帝面色扭曲,青一陣紫一陣。“鬼鬼祟祟躲藏什麼,還不出來!”李瑾月一聲暴喝,手中大劍立時出鞘,飛擲向皇帝身後那張九折金龍玉鳳金絲嵌大屏風。呼嘯的劍氣從皇帝和華妃頭頂刮過,華妃驚叫出聲,皇帝面色瞬時煞白。屏風被大劍貫穿,後方躲藏的人立時向兩旁撲出,躲避劍氣。一共撲出來三人,左側兩人,右側一人,李瑾月飛身而起,直接越過皇帝頭頂,去取自己大劍。沈綏則直撲右側那人,藏於大袖中的雪刀凌然出鞘,在對方根本來不及反應之下,刀柄閃電般擊打在對方腋下麻穴之上,封住對方動作。隨即刀鋒一閃,架在了對方脖頸之上。她左手從腰間取下一枚香囊,抽出封囊口的繩子,將對方手腕牢牢綁住,然後提著對方衣領就將他拽到了皇帝身前的殿中央。“陛下,情況緊急,臣失禮了。”沈綏悠然道,隨即將雪刀收回鞘中,紮在腰間,垂手而立,不再言語。另一頭,李瑾月也已經拿下那兩人,將他們帶到了殿前跪下。仔細去看,其中一人居然是刑部員外郎劉玉成。另外一人看著面生,卻又有幾分眼熟,這人興許就是那綁走皇帝的歹徒。而沈綏抓到的那個人,所有人都很熟悉,正是失蹤多日的伊胥。皇帝驚怒交加,已經是周身都在發抖,卻半個字無法言語。華妃縮在一旁瑟瑟發抖,已然是大氣都不敢喘。“劉玉成……”張若菡有些失神,就連她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竟會在這裡見到劉玉成。“唐門中人,他是潛伏得最好的那個。如果我沒猜錯,你的任務,原本是監視內子吧。從江陵之行中你的種種表現,我能發現你對內子有超乎尋常的關注,可卻並非是出於男女之情。”張若菡眉目緊鎖,腦海裡回憶漸漸清晰,江陵之行,她故意出了個三錦囊的難題,本是想為難沈綏,卻不承想誤打誤撞,牽出了益州大都督府長史李仲遠乃是武氏暗線,以及武惠妃暗害皇甫德儀之子鄂王,皇甫德儀向外求救之事。當時沈綏的推論是,宋璟送信至法門寺,提醒張若菡武惠妃要暗害太子一事。仔細想來,一切都從劉玉成和張若菡在船隻甲板之上關於懸棺的一場辯論開始。難道說劉玉成是故意要讓張若菡或者沈綏注意到李仲遠?目的是什麼?很快,她眉頭舒展,想通了其中關節。劉玉成的目的是轉移注意力。因為之前的慈恩怪猿案,千羽門當時已經注意到隱藏在平康坊的假聖女了。只是當時,劉玉成或許並不知道假聖女,也就是千面婆婆,根本並非在幫邪教做事,而只是單純想要引導沈綏破解尹御月分佈在幽州的勢力,釋放白六娘,然後將沈綏引導到地下總壇,取她血髓以治癒秦憐的病。所以劉玉成是想要掩護假聖女逃脫千羽門的追擊,但是他卻幫錯了人。而尹御月卻將計就計,利用千面婆婆的計劃,使得沈綏血脈被激發,隨後與張若菡誕下凰兒。此後,劉玉成徹底被雪藏,在之後的多起事件中,看不到他的身影。這一枚棋子,尹御月也下得很高明,乃至於迷惑沈綏一直到如今。等這棋子突然發揮作用,沈綏也有些措手不及。幸而大局已定,再難翻盤了。他身為刑部員外郎,出入刑部天牢無礙,悄然釋放唐十三和費力提毫不費勁。而伊胥為何會莫名失蹤?恐怕也是劉玉成將他救了出來。彼時不論是邪教還是千羽門都全面撤出長安,時機到了,救出伊胥,劉玉成就能將其收歸己用。伊胥早已無處可去,對於千羽門也沒有歸屬感,他唯一想要做的事,就是守在秦憐身旁,然而現在也做不到了。劉玉成或許就是以幫她見到秦憐為誘惑,蠱惑他幫助自己。沈綏抓捕伊胥的整個過程中,雖然第一時間封鎖了他的動作,可並沒有感受到他有多少反抗的意圖。看樣子他倒也並非當真要與沈綏為敵,確實只是想要見到秦憐和伊顰而已。劉玉成對於沈綏的話,並沒有作出否認。他只是咬著後牙槽,憤恨地低下了頭。大勢已去,最後的機會也已然沒了,成王敗寇,他無話可說。然而他無話可說,卻有人有話可說,那擄走皇帝的歹徒狠聲開口了:“李隆基!你可明白你的處境?”竟然直呼皇帝名諱,在場眾人只覺得心驚肉跳。皇帝的面龐不自覺地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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