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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正是絳州折衝府都尉柳肅,三日前,楊玉環帶著李瑾月的書函和令牌前去絳州借兵,絳州折衝府的折衝都尉柳肅也算是與李瑾月有舊,當年曾在河西服役, 二人一起打過仗。若是別的忙,他也就幫了。可是如今朔方大亂,作為比較靠近洛陽的折衝府,絳州兵也算是一道不可或缺的防線。李瑾月要他帶兵去救援洛陽北面的忠王,可是卻沒有朝廷的兵符堪合,柳肅膽子再大,一時也不敢當真發兵,就這麼拖了下來。楊玉環急得七竅生煙,又是威逼又是利誘,軟硬兼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說動柳肅發兵。結果,終究是遲了一步。面對柳肅的譏諷,眾娘子軍都對他怒目而視。楊玉環卻忽然平靜下來,策馬重新來到柳肅身前,道:“柳都尉,你貽誤軍機,這件事,你說該如何向公主交代罷。”“我貽誤軍機?我貽誤什麼軍機?呵,你來向我借兵,一沒有朝廷調兵兵符,二無朝廷調兵詔書,我本不該發兵,我已是冒了大不韙帶兵相助了,小娘子,你說話可要注意點分寸。”柳肅冷笑道。“你說的沒錯,我身上是沒有調兵兵符和詔書,但是眼下的局勢,你卻看不清,你覺得眼下帶兵打仗的幾方軍隊,有哪個是依著朝廷的調令在行動的?幽州軍?還是冀州軍,亦或是你們絳州兵?你只想著明哲保身,身為朝廷命官,卻對大唐安危置若罔聞,膽小如鼠,只知道保全你自己。柳都尉,我一個小娘子都知道為大唐安危奔波,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可當真讓人看不起。”楊玉環義正言辭道。“你……好個牙尖嘴利的小娘子……”柳肅被楊玉環的話氣到了,“你別拿這些話來激我,我不吃你這套。我確實是朝廷命官,所以我只奉朝廷命令列事,你們無權調動於我。陪你們這些小娘子白跑一趟,我已是仁至義盡了,欠公主的人情,我也還了。老子這就收兵回家,我看你能耐我何?”說罷冷哼一聲,揮揮手,就要率部撥馬回去。楊玉環卻出人意料地喊道:“柳都尉,你可敢與我賭一把?”“賭什麼?”柳肅擺擺手,“老子不賭。”“那真是可惜了,你若是能眼下急行軍前往驪山護駕,後半輩子榮華富貴,可就受之不盡了。”楊玉環笑道。柳肅眯起雙眼,勒住了馬頭。猶豫了片刻後,他似乎下定了決心,向著楊玉環招手道:“楊小娘子,方才得罪了,願聞其詳。”……王忠嗣滿面塵土,正策馬疾馳在洛陽至長安的南餚道上。他身後,八百名飛騎快馬馳騁,馬蹄揚起大片塵埃。這些將士們與他一般,是滿面塵土,血絲溢目。得到忠王、皇甫等人戰死的訊息之後,來不及悲傷,王忠嗣便立刻點兵出了洛陽西城門,一路趕往驪山。他必須要救駕,因為他知道一旦慢一步,那支吞噬了忠王的叛軍,就會以同樣殘忍的方式吞噬掉驪山之上的聖人。到那時,大唐就徹底完了。而眼下聖人到底是個什麼狀況,誰也說不清。王忠嗣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這一次,哪怕是強硬將聖人搶走,他也必須要讓聖人離開驪山,逃離那支不斷逼近的叛軍。眼下驪山之上恰好空虛,壽王與張守珪帶走了五千人,留守在驪山之上的禁軍,應當不到兩千人。他們這八百飛騎,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之下,應當能夠搶到聖人。王忠嗣不知道眼下驪山之上控制著聖人的人究竟是誰,但他知道一點,但凡阻撓他的人,他的刀下絕不會留情。如此疾馳了大半日時光,即便是早已習慣長途行軍的王忠嗣,也覺得骨頭都要被顛散了。終於,驪山巍峨的輪廓映入眼簾。王忠嗣精神為之一振,向身邊令旗手打出手勢,令旗手立刻舉旗打出旗號,後方八百飛騎得到命令:隨隊疾馳上山,不得減速。驪山宮在往昔的百年時間內,從未有過這樣多的軍隊出入。而戍守驪山宮的剩餘兩千禁軍,大概也根本想象不到,會有這樣的八百飛騎,神兵天降一般殺到,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精英都被壽王、張守珪帶走了,金吾衛大將軍楊朔手底下只留下了一幫烏合之眾,在八百飛騎的衝擊之下,頓時潰散。當王忠嗣一路殺入驪山宮主殿時,看到的卻是一片破窗爛門的景象,主殿正門門閂已斷,門框上已然是破破爛爛,後門被大片木板釘死,兩側牖窗全是箭矢留下的洞眼。而皇帝,卻根本不見蹤影。八百飛騎在控制住驪山之後,當即四散開來尋找皇帝,王忠嗣站在主殿的臺階之上,焦躁地等待著。大概兩刻鐘之後,傳來回報,整個驪山宮上下並未發現皇帝蹤影。王忠嗣心下大急,究竟是什麼人竟然將皇帝擄走了!他逼問被五花大綁的楊朔,奈何這位他昔日無比尊敬的老將軍,此刻卻像是木頭人一般,任他如何問話,他都沒有絲毫反應。被擄走的不止是皇帝,他身邊的高力士,以及驪山之上的文武大臣,全都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了楊朔和一幫金吾衛殘兵,以及皇帝帶上山的個別妃嬪。王忠嗣知道,自己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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