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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說什麼都還早,只是女兒相信伯昭,也相信公主。除了相信她們,我們還能如何呢?”張若菡淡然道。張九齡長嘆一聲,眼中有著壯志難酬的哀苦,道:“是啊……松柏已故,是年輕人的天下了……”不久後,從雲親自攜帶著隴西軍兵符,拍馬向河西疾馳而去。另有一封密訊由黑羽快鷹攜帶,從灞橋發出,直奔冀州前線。……忽陀站在密林中的一片稀疏空地處,口中含著哨子,正不斷吹著,這樣的狀況已經持續了一個時辰,他望穿秋水,終於望見了天空中一個小黑點。他連忙急吹三下哨子,高舉起佩戴著皮革護臂的左手臂。天空中,那小黑點俯衝而下,不斷放大,最後顯現出一頭黑羽快鷹的身形。忽陀眼中有著片刻的失望,但他還是接下了黑鷹,取下黑鷹鷹爪之上的信筒,他手臂一抖,黑鷹再度展翅高飛遠去。忽陀手中攥著信筒,急匆匆鑽入了密林灌木之中,不多時,來到一處隱秘的山壁死角內,那裡支著兩頂行軍帳篷,帳篷中央還有一堆熄滅的營火。他快步鑽入其中一頂帳篷,見到了正圍坐在沙盤邊的程昳與徐玠。“灞橋來信。”一邊說著,忽陀將信筒送到了徐玠手中。徐玠拆開信筒,解開密信,利用破譯密碼對照後,得出了信的內容。她忽的嘴角彎起,笑道:“局勢大好。”“玉介,你快說,怎麼了?”程昳催促道。“蕭嵩已死,他的隴西軍兵符陰差陽錯被子壽先生帶出驪山,帶到了灞橋。眼下兵符已經由從雲送往蘭陵蕭氏,相信兵符送到後,蘭陵蕭氏會立刻發兵相助。張三娘子的意思是,要我們通知公主寫一封親筆信,一道遞送蘭陵蕭氏,以加大鼓動對方發兵的力度。”程昳聽她前半段話還面露喜色,結果後半段話又讓她陷入滿面愁容之中:“咱們眼下要傳訊進去談何容易?而且,裡面也有許多時日沒有訊息傳出來了,可急死人了。”“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我方才不是與你說了嗎?幽州左路軍攻打冀州,本該發動閃電戰,越快拿下冀州越好,然而近些日子幽州軍卻按兵不動,連冀州兵挑釁都不理會,這分明是內部出問題了。”徐玠不急不緩道。“話是這麼說,但沒個信兒,我心裡著急啊。”程昳是個急脾氣,最耐不住這種煎熬。“你這麼急躁怎麼行,莫要急糊塗了,壞了大事。”徐玠拿手點她腦袋。程昳摸著自己被戳到的腦門,一臉鬱悶。就在此時,帳外又響起了腳步聲,一個精壯的青年男子掀開帳簾風風火火走了進來,手中同樣拿著一個信筒。這男子正是洛陽分部的魯裔,曾為了救楊玉環而得罪了賀蘭氏被沈綏懲罰過。不久前從洛陽趕來冀州前線支援。“軍中來訊息了!”魯裔顯得很興奮。這些日子,他與忽陀幾乎每日都會在幾個固定的地點召喚傳訊鳥,奈何一直收不到軍中的訊息。今天撞大運般一連來了兩個訊息,情緒一時抑制不住也是情有可原。然而軍中來的訊息卻不是什麼好訊息,徐玠破譯後,眉頭緊鎖,一時無言。眾人都盯著她,她深吸一口氣道:“是伯昭的訊息,今夜幽州軍就將發動總攻。還有就是,冀州刺史李陌已經安排忠王撤回洛陽了。”“收編未能成功嗎?”程昳蹙眉問。徐玠搖頭:“信中未提,只要我等轉移戰地,伯昭等人不日便會南下。”魯裔與忽陀陷入思索,徐玠想了片刻,道:“看來,是時機未到啊。伯昭恐怕在等蘭陵蕭氏的訊息,要等隴西軍有動作了,她的計劃才能全面實現。”“你是說,大郎早就對蕭嵩的兵符去向有過考慮?”忽陀問。徐玠點頭:“她應當是預料到尹御月會將兵符拿到手,送到蘭陵蕭氏,讓蘭陵蕭氏發兵。所以伯昭顯然事先做了安排,蘭陵蕭氏不僅不會相助尹御月,恐怕還會反戈一擊。等著看吧,也就是這十來天事情。”說著,她取了一面旗幟,插在了洛陽西北的位置,手指點了點:“於此必有一戰。”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大概會稍微加快點節奏。 八月二十日, 夜, 酉正三刻, 月明星繁, 冀州前線幽州軍拔營,先鋒軍兵分三路, 渡過衡水,從左中右三路夾攻冀州首府冀州城。左右兩路軍由折衝都尉周瑾的兩名果毅都尉副將率領, 各五千人, 周瑾親率中路軍一萬人斷後, 徐徐推進。郭子儀所在部隊處在右路軍中,大軍夜間疾行, 人銜枚, 馬摘鈴,不燃火把,藉著星月之光前進。成千上萬的馬蹄踐踏在鬆軟土地之上, 發出沉悶的震動,聲響卻很難傳到一里開外。大軍行至一處岔路口, 向右側道路走去, 左側的灌木從中卻突然發出了光亮, 光亮有節奏地閃了三下,便熄滅了。率領右路軍的最高將領——果毅都尉張謙注意到了,命前方探路的斥候前去檢視,卻並沒有見到任何埋伏。夜間野外行軍,路旁經常會有孤墳鬼火漂浮, 張謙沒有太過在意,隊伍照常行進。但是這三下光芒的閃爍,卻被有心人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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