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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兒,這首詩,是你寫的嗎?”小傢伙努著嘴,一面抽噎,一面搖了搖頭。“我在詩集上看到的,突然想起,便寫了下來……”她小聲說著,小可憐的模樣惹人心疼。張若菡將孩子攬入懷中,此刻的她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凰兒還不滿五歲,如今卻恰到好處地寫下了一首這樣情深意切、催人淚下的詩,讓她如何不感慨。這孩子定是想念赤糸了,她已經兩個多月沒有見到她了。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不知不覺已到秋日下露的季節了,今夜的上弦月也是出奇得明亮。這一句寫得格外好,可是叛軍未滅,何以為家,她們的故鄉又在何處呢?赤糸,萬望你能平安歸來,我只盼我們一家人能夠清平喜樂,歲月靜好,再無更多要求了…………此時此刻的沈綏,並不寬闊的雙肩正揹負著八方的懇切期盼,靜謐地行走在大明宮外的宮牆下。五十名黑衣先鋒戰士呈一列縱隊跟在她身後,每個人的身形展開,皆如靈貓一般幽秘輕巧。她們剛剛繞過晉國公主府所在的長樂坊,正準備前往東內苑的外門——延政門。那裡,有千羽門留守於大明宮中的暗線接應。沈綏是昨日好不容易聯絡上他的,他是宮中的一名內侍,恰好就在東內苑聽差。一行人趕到延政門附近時,運氣不好,恰好碰上了一隊巡邏的叛軍。這是一個二十人的巡邏小分隊,手執火把大闊步走過,沈綏反應奇快,見到前方街角的火光時就讓所有人就地臥倒,翻身到宮牆根下的水溝中。這宮牆之下的水溝,寬約不足一丈,主要是雨水的排水渠,由於近些日子雨水較少,地下都乾涸了,淤了一層黑泥,散發著並不好聞的氣味。人藏身下方,由於高度不夠掩蓋身軀,必須弓背哈腰,儘量貼近溝底,才可完全隱藏。一溜五十號人藏在這溝中,每個人幾乎都儘量不讓自己的鞋底著地,以免染上淤泥,行走會留下痕跡。於是不得不用雙臂撐起下半身,這樣一來幾乎就是與淤泥貼臉的狀態。那臭味頓時被放大了數倍,燻得人直翻白眼。沈綏也沒受過這樣的罪,但是她卻是一聲不敢吭,繃緊神經觀察著溝外透過來的火把光芒。待光芒遠去,她稍等了一會兒,探頭觀察了一下外面的情況,見四下無人,這才下命令繼續行動。一眾人等脫離了排水溝,迅速閃身出來,檢查鞋底,清理鞋底髒汙,顧不上身上髒兮兮,立刻在延政門口集中。躲在門洞陰影中,沈綏模仿夜梟聲,打了個呼哨。不多時,宮門緩緩開了一道小縫,剛好夠一個人側身而過。沈綏立刻閃身進去,進門的同時就舉起了自己黑布包裹的雪刀,以防備門內的偷襲。不過情況尚算好,門內只有接應他們的那名年輕的內侍。這內侍姓王,行七,是楊弼介紹給沈綏認識的。他與楊弼關係非凡,當年楊弼還在御史臺文書庫做事時,就傳他有斷袖之癖,也並非空穴來風,其實就是從楊弼和這位名叫王七之間的關係傳出來的。王七加入千羽門時間雖不長,但透過考察,倒也並無二心。如今更是派上了大用場。“阿七,宮中如何?”沈綏一面招呼門外的五十人趕緊進來,一面趁著空檔與王七交談。“今夜機會難得,叛軍幾個帶兵將領都喝醉了,包括壽王和李林甫,眼下剛剛被安頓就寢。高力士和李長雪還沒就寢,正在紫宸殿的東暖閣內,不知在商量什麼事。這是半個時辰前的事,我特意到舉行宴會的紫宸殿外轉了一圈後打聽到的情況。之後我就來延政門等你們了,此二人現在還在不在那裡則不能肯定了。”“陛下和群臣呢?”“陛下被單獨囚禁在麟德殿內,我知道還是因為兩日前他們將陛下綁到城頭上去,回來時被我撞破了行蹤。其餘大臣都被囚禁在外朝,幾乎都關在中書省的宰相堂內。我這兩日找著機會去過宰相堂,去給群臣送飯,見到俊撫(楊弼字)就在其中,他倒是沉穩,眼下成了群臣的主心骨,一直在穩定群臣的情緒。幾個主要的大臣知道我們今夜的行動,做好了準備,正等著您呢。”王七飛快地解釋道。“好,你做得很好,現在,你立刻出宮到通化門去,把我們入宮城的訊息告訴那邊的暗鴉堂兄弟。然後跟著他們伺機出城罷。”“門主,您呢?”王七問。“我們還有我們必須完成的任務,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王七肅然,看著沈綏的目光升起敬重之情,拱手道:“門主保重,待一切安定,我們把酒高歌!”“好!”這內侍,身上有一股瀟灑的江湖氣,這也正是沈綏吸納他加入千羽門的原因。二人輕聲擊掌,王七便轉身溜出了延政門。沈綏則開始分佈人手,她從五十人中點出十人,命他們即刻前往中書省救援群臣。“把人救出來後,直接送到晉國公主府中,務必保證群臣安全,不要讓叛軍發現。”十人小組為首的組長上前一步,拱手一禮表示得令,便立刻領著其餘九人飛速展開身形,向著中書省趕去。沈綏帶著剩餘的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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