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藥丸彷彿就粘在了他的喉嚨口。
陽的頭髮已經被汗水浸溼,整個人看起來痛苦萬分。
或許是因為已經痛到麻木,這股疼痛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變淡,陽費勁的睜開了眼睛,正好看見他最害怕的那隻蛇類幼崽趴在他旁邊。
歲歲雙手撐著下巴,好奇的觀察著陽,那條陽最害怕的尾巴就這樣隨意搭在陽的手臂上。
陽瞬間起了雞皮疙瘩,想要逃跑奈何渾身都使不上勁兒。
“你……”
知道他說的是自己,歲歲有些好奇的歪了歪頭。
“睡睡?”
“能不能……把你的尾巴,挪開……”
陽在說這番話時聲音很輕,但已經用盡了他渾身的力氣。
歲歲短胖短胖的尾巴隨意甩了甩,蛇尾上的鱗片摩挲面板時的微涼觸感,讓陽恨不得立刻蹦起來。
小歲歲看出了陽眼裡的驚慌,滿臉無辜的開口問道:
“害怕睡睡呀?”
對於一個成年獸人來說,承認自己害怕一隻幼崽真的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但現在的陽已經顧不上這麼多。
他用力點了點頭,這個小傢伙如果不快點把尾巴挪走的話,他真的會忍不住哭出聲來!
“好叭。”
歲歲乖乖往旁邊挪了挪,伸手試了下陽額頭的溫度。
這畢竟是歲歲治療的第一個獸人,歲歲還有很多不太懂的地方。
“痛嘛?”
陽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輕輕搖了搖頭。
痛肯定是痛的,但在他能承受的範圍之內。
“痛的話,摘來一顆哇。”
歲歲把他搓的另外一個小藥丸也拿了出來,陽在看見的瞬間,腦海中回憶起之前苦到頭掉的感覺,猛地搖了搖頭。
“不痛不痛。”
巫師一直都站在旁邊,伸出一隻手牢牢按住過分熱情的小老虎,不讓粥粥衝上去碰到歲歲。
曾經巫師經手治療過很多像是陽這樣情況的獸人,最終無一例外都是回到了獸神大人的懷抱。
陽在一夜後還活著,這是個奇蹟。
現在他甦醒了過來,甚至頭腦清晰能跟人對話,這更是一個奇蹟。
陽的阿父走進來,看見陽睜開了眼睛,激動的瞬間紅了眼睛。
歲歲趴在一邊,無聊晃著短短的尾巴。
時不時還要用餘光往後面瞥上一眼,怎麼會有人害怕尾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