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淺灰色。

昇伸出手輕輕摸了摸，歲歲的尾巴一向敏感，迷迷糊糊都還記得要用尾巴尖狠狠抽一下阿父的手。

藉著月光，昇能清晰看見自己手背上被抽出來的紅痕，現在這小傢伙的力氣可真不小。

……

昇原本以為他撿回來的這隻小鳥活不了多久，沒想到第二天他跟歲歲都是被小鳥叫聲吵醒的。

歲歲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在那裡滿臉的懵。

小鳥待在前一天給他做的小窩裡，發出了稚嫩的叫聲，嘴巴長得很大，明顯是餓了。

歲歲爬到小鳥的鳥窩旁邊，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阿父。

昇跟歲歲對視，用帶著些許無奈的語氣說道：

“我也不知道小鳥能吃什麼，肉可以嗎？”

“可以……吧？”

其實歲歲也不確定，但是他們洞穴裡就只有昨天吃剩下的一點肉肉，也就只能硬著頭皮給小鳥喂下去。

昇把肉切成了小塊，又拿光潔的石頭將肉拍碎，這才喂到小鳥的嘴邊。

小鳥明顯是餓極了，一口接著一口。

由於這隻小鳥現在實在是太小了的原因，他們能格外清晰看見這隻小鳥肚子上被撐到微微凸起的地方。

昇還打算再喂，歲歲伸手擋住了阿父的手腕，他忍不住有些懷疑。

“肚子，撐破了。”

昇注意到小鳥撐到圓溜溜的肚子後，也就收回了手。

在他注意到這隻小鳥之前，不知道這隻小鳥已經獨自生活了多長時間。

不止是看起來瘦弱，甚至連毛都沒長几根，禿禿的，能很清晰看見它的面板。

在餵飽了這隻小鳥後，昇把歲歲送到了巫師大人的洞穴裡，巫師大人已經等了他很久。

有昨天那個經驗在，巫師提前給歲歲準備了一個觸感非常不錯的小墊子，歲歲自覺趴在了上面。

巫師昨晚將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都一一列了出來，等歲歲來了後再將心底的疑惑一一問出口。

歲歲很聰明，是獸神大人賜予他們部落的珍寶，是最昂貴的一份禮物，但他太小了。

在歲歲成長起來之前，一切還是要由她去做。

巫師拿出了曾經跟在上一任巫師身邊學習的態度，將歲歲當成自己的老師來看待。

跟在歲歲身邊學習了這麼長時間後，巫師只感覺過往的一切就像是在夢境中一般。

很快，巫師學習的內容就得到了機會來實踐。

部落裡的狩獵隊一起出去狩獵，試圖制服水牛群，因為意外，陽被水牛用角捅了兩下。

血流不止，在被帶回部落的時候，臉色白到不像話。

雖然日部落裡只有一個巫醫，但是其他獸人曾經無數次看過這種場景。

像是這樣流了這麼多血後，陽應該會回到獸神大人的懷抱。

陽這樣勇猛善良的獸人，是為了能讓部落裡更多獸人填飽肚子，才會被水牛捅成這個樣子。

就算是回到了獸神大人的懷抱，獸神大人應該也會很喜歡他。

陽直接被送到了巫師的洞穴裡，巫師正在旁邊那個寬敞的廣場上曬藥材。

曾經的藥材都被巫師處理掉了大半，現在這些是在經過歲歲指點後找回來的新藥材。

巫師大人對獸神有一種盲目的信任，所以連帶著也很願意相信歲歲。

就算一次都沒有用這些藥材來實踐過，但是一點也不影響她按照歲歲說的做。

遠遠看見那麼多獸人在朝自己的洞穴方向來，巫師就意識到應該是有獸人受傷了，傷勢還不輕的那種。

巫師匆匆往洞穴的方向走，胖嘟嘟的小歲歲跟在她的屁股後面。

在最開始看見這麼多人的時候，歲歲的第一念頭就是有熱鬧可看，他一定要湊過去仔細瞧瞧。

可隨著山洞的距離越來越近，一股血腥味若有似無的飄在歲歲的鼻尖。

歲歲還小，從來沒聞到過這麼難聞的味道，臉上表情迅速就變了變。

小臉皺巴了起來，下意識停下腳步。

巫師急於去看受傷獸人的情況，就連歲歲沒有跟上來也沒發現。

昇是跟其他獸人一起來到巫師大人這裡的，剛好注意到歲歲。

有這麼多強壯高大的獸人都在，相比之下歲歲簡直小到可憐。

昇擔心別人會踩到歲歲，就彎腰把他抱起來。

歲歲熟練在阿父的肩膀